“但下次,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你跟我沒什么區別!”
高正在一旁歇斯底里大吼著,他這段時間的壓抑在這刻徹底釋放出來,他終于憋不住了。
這段時間,他太難受了。
自己好不容易從股市套出來的錢,全部被凍結了,而且這邊最近發的消息,明顯是要對他們進行清算。
到時候。
他還會有牢獄之災。
他感覺很諷刺。
他當初在國內騙了錢,逃到國外,就是因為相信國外的金融市場真的自由開放,可以任由他大展身手。
他很自信。
只要把國內那套搬到國外,他很快就能東山再起。
再創輝煌。
甚至比國內時候的成就還要大,賺的還要多。
但現實很殘酷。
這邊所謂的開放,只針對華爾街的金融巨頭,他們這些外人以及散戶,根本就不在其中。
他們從始至終都只是巨頭的韭菜。
不僅是他。
就連港都的李半城同樣。
李半城雖然去了不列顛,還擁有著大量財富,但這只不過是這些巨頭沒動手而已。
他們需要一個大旗。
一個真的‘金融自由’的大旗。
但他們這些人都知道,只要李半城一死,他創造的商業帝國很快就會被蠶食殆盡,李半城的后人根本守不住。
資本的貪婪是無度的。
李半城同樣知道。
所以這些年一直在試圖進入西方的金融圈子,想盡可能多的守住自己的家業,但結果并不樂觀。
他雖然一心想融入西方。
但膚色、信仰等因素,始終把他攔在門外。
求而不得。
高正同樣是這樣。
而在這一番折騰之后,他也是清醒過來,西方的月亮并沒有比東方的圓,西方吹噓的自由世界,完全是一廂情愿。
他的夢徹底碎了。
不過。
他才四十幾歲,還很年輕。
他還沒到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無能狂怒的地步,所以他決定回國自首,爭取能得到寬大處理。
看著滿臉悲憤的高正,陳安和搖了搖頭。
他是商人。
但并不是純粹的商人。
他沒有經歷過商人的摸爬滾打,也沒有經歷過商人做大做強的歷程,但他始終保持著自己的良知。
錢可以賺。
但良心一定不能昧。
良心這東西就跟潘多拉魔盒一樣,只要拋棄過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然后無數次。
貪欲是沒有止境的。
陳安和緩緩道:
“我跟你一樣,又跟你不一樣。”
“我針對你,并不是因為你斂財被我看穿了,想要收益最大化,而是因為我還有良知。”
“我不會去做那些毀人不倦的事。”
“錢是個好東西。”
“但錢有時候也是罪惡的根源。”
“我承認我喜歡錢。”
“但我喜歡干凈的錢,不喜歡這種壓榨剝削底層人血汗的錢,我若不揭穿你,蛋蛋公寓暴雷后,所有損失都將由底層人承擔。”
“這對他們不公平。”
“為惡者,都應受到法律制裁。”
“你也不能例外。”
“呵呵。”高正冷笑道:“我不能例外?難道你就能例外?”
“不過,說這些都沒用了。”
“我準備如你愿,回國自首了,但我倒想看看,你能在外面逍遙多久,希望我不會在監獄里看到你吧。”
“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