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夢溪穿的是一襲酒紅色的睡袍,在白色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誘人艷麗。
到甲板上,胡夢溪面露猶豫。
“陳安和,我想跟你商量個事,你回岸后能不能不要找金益正的麻煩。”胡夢溪低垂著頭,不敢看陳安和。
陳安和眉頭微皺。
“他找你了?”
胡夢溪點頭,“他今天給我打過電話,想讓我幫他說情,讓你放他一馬,他已經知道錯了,心里很后悔。”
“昨晚的事港都基本都知道了,金益正也在當天被金家趕出了門,他的所有資金都被凍結了,現在一個人露宿街頭。”
“我看他實在可憐,而且他以前在生意上的確幫了我不少,雖然他跟我們有一些矛盾,但總體還是不錯的。”
“我希望你給他留條活路。”
胡夢溪聲音很小,很沒有底氣。
她自己對說服陳安和也沒有信心,像陳安和這種大巨頭,向來行事果決,根本不會被外人所干擾。
但她想嘗試一下。
昨晚榮豐已經死了,再死人,她于心不忍,作為一個現代人,她始終認為人命至上。
陳安和眉頭微挑。
胡夢溪臉色暗淡了幾分,她自然聽得出來,陳安和語氣里的不悅。
榮豐是罪魁禍首。
金益正也是幫兇,他們要的可是陳安和的命,想讓陳安和就這么放過,豈是她幾句話就能夠說服的?
陳安和這種人,臉面大于天!
她略顯拘謹的站在一旁,不敢抬頭看,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過分。
陳安和啞然失笑。
把身子斜靠在欄桿上,目光平靜道:“你不用這么緊張,我還沒有那么不近人情,只是有的事做了就要付出代價,你或許是本著人道主義,但錯了就是錯了。”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什么?還要法律干什么?”
“我不會放過他。”
“不過。”
“我可以不殺他,但他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會找人收集他的犯罪證據,然后交給法院,至于他能被判多少年,或者被直接判處死刑,那就要看他以前做了多少惡了。”
“他的罪。”
“交給法院來判!!!”
“只是胡夢溪作為老同學,我勸你一句,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所以不要把你的善良消耗在無關的事上面。”
“小善如大惡,大善似無情!”
“小善如大惡,大善似無情......”胡夢溪輕聲念了幾聲,若有所思,但還是選擇了堅持。
“謝謝。”
陳安和搖了搖頭。
胡夢溪什么都好,有時候心腸有點軟,不然也不會被金益正一直死纏難打,最后無計可施,把他給叫過去。
她若只想做一個普通女孩,這個性格其實沒問題,但她已經半只腳邁入到了商界,這種性格是會要她命的。
其他人可不會對她那么大方。
不過。
他也言盡于此。
他跟胡夢溪的關系,其實也就同學關系,只是隨著他的地位越來越高,這份原本很單純的同學友誼會慢慢變質,所以他現在格外珍惜這段同學友誼。
胡夢溪也知道陳安和做了極大退步。
對陳安和感激的點點頭,心中長舒一口氣,她其實對這件事沒有抱太多的希望,但陳安和給與了她足夠的尊重。
這讓她很感激。
陳安和笑著說道:“天色不晚了,海面上也起風了,天氣有點冷,你還是早點回屋吧,別著涼了。”
胡夢溪微微額首,離開了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