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和皺了皺眉。
沉聲道:
“你真的做好決定了?”
杜飛笑著道:
“做好了,情報販子這個稱號頂一會就行,一直戴著總歸不好,我跟你不一樣,我去外面混就是要出人頭地的。”
“只要我這次運作的好,我應該會成為國內第一個去南美的戰地記者,到時應該能夠可以借此撈筆錢。”
“雖然比不上以前,但生活還是夠了。”
陳安和開口道:
“那南美那邊你準備怎么做?”
“你畢竟是從小做到大的,就這么放棄,我不相信。”
他知道杜飛的為人。
他不會輕言放棄的,要他就這么放棄,根本不可能,他也不相信。
杜飛沉默了。
良久。
開口道:
“我成立的那個還會繼續存在,只是我會慢慢淡出,最后徹底消失,以至從里面永久除名。”
“我以后就是一個記者了。”
“所幸我留學時考過記者證,也能夠自圓其說。”
“只是突然要自己放棄,還是有點不舍得,但該舍離還是要舍,國外的東西再好,終究不是自己的。”
“我的根還在國內。”
“何況。”
“為了自己、為了子璇、也為了我的家人,那邊都到了該舍離的時候。”
杜飛的話很感性。
只有陳安和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他不是很信。
杜飛當年可是跟他槍林彈雨闖過的,他如果真要放棄,當初就直接放棄了,哪里還會繼續堅持,更不會一步步吞并做大。
他并沒有說真話。
但......
他也沒有再問。
杜飛能夠說到這已經不錯了。
他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想法,兩人自始至終都在一些事情上保持著一定的默契。
對方不說,另一方也不會多問。
陳安和沉默一會。
開口道:
“可以。”
“我可以為你出面。”
“但你今后的事我不會參與,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去干涉別人的生活,也不希望別人的事影響到自己。”
杜飛笑著點頭。
“放心,我的性格你知道的。”
“我不會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別人身上的。”
“我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即便你很強,但相比相信別人,我還是更愿意相信自己。”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什么時候。”陳安和道。
“明天吧,明天我組織一場聚會,我只帶白子璇,順便跟你聊聊我這戰地記者的事,畢竟......照片上關于你的部分不少。”杜飛看著手中的照片,頓了一下。
陳安和眼皮一跳。
緩緩道:
“這個還是沒必要。”
“我對當戰地記者可沒有興趣。”
“你是覺得我現在的頭還不夠大嗎?我要是再成為戰地記者,估計國內上流社會都會認為我的錢財是不義之財了。”
“到時候,我就算有兩張嘴都解釋不清了。”
陳安和一臉無語。
他現在是真怕再出幺蛾子。
南美那邊發生的事,在他全球簽到時,并不算很光彩,見過血,也經歷過炮火生死,這些事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許是一件值得吹噓的事,但他完全沒有這個想法。
他現在只想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