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宮金頂紅墻的主殿門前,監察道士雙手持劍,劍刃發出嘶嘶的鳴叫聲。
側殿、長廊、廣場上的道士們見到殿前發生狀況,紛紛圍了過來。
“洞玄。”
一個圍觀的小道士按耐不住興奮,脫口而出。
“是洞玄嗎?”
“當然是,丹氣外放,與劍合一,當然是洞玄。”
人群里發出了贊嘆聲,監察道士漲紅的臉微微好看了許多。
“阿凡,我們完蛋了。”
沒有回頭看,張一凡也知道躲在身后的阿福已經抖成了一團。
監察道士手中的劍刃嘶嘶作響,這讓張一凡想到了桃花村里那個軍官手里的劍,那把劍籠罩著一層白霧。
這是一個修行者,但是不明白這位修行者為何拔劍,張一凡雙手一拱,算是行禮,“這位道兄,為何拔劍以對?”
言語斯文,行禮的動作也說的過去,身后阿福的停了抖動。
監察道士不為所動,冷冷說道:“意欲偷盜法器者,可當場誅殺。”
張一凡算是明白了,這銅鈴是青城宮的重要法器,而這位道兄是法器的守護者。
“我沒有偷盜法器,我只是想成為修行弟子。”
監察道士冷哼一聲,“不是偷盜法器,怎會擅自觸摸銅鈴?”
“我聽說能讓銅鈴作響,便可以成為修行弟子。所以我就來摸了一下。”
監察道士的眼睛露出猶豫之色,瞬間便恢復了冷漠,“撒謊,天底下怎么會有你這樣的白癡。”
“我不是什么白癡,我也沒有撒謊。”
沒有再理會張一凡,監察道士手中的劍慢慢舉了起來。
劍刃嘶嘶的鳴叫聲音大了起來,張一凡的胸口感受到一陣壓力,與那天在桃花村感受的壓力有些相似,不過力量小了許多。
哇的一聲,身后的阿福憋住吐了起來,張一凡經歷過一次,反應倒是沒有那么強烈,只是感覺呼吸有些困難。
圍觀的人群也有人承受不了壓力而頭暈嘔吐,“沒有練丹的人盡快退后。”不知哪位道士大喊了一聲。
洞玄境界的監察道士誅殺一個膽敢冒犯法器的小雜役,而且這個沒有人認識的小雜役居然十分的俊秀,想看熱鬧的惡趣在人群中蔓延,看起來沒有人出來制止。
面對嘶嘶作響的劍刃,張一凡倒是冷靜,他剛想再解釋一番,也想搞清楚怎么自己就是個白癡。耳邊傳來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
“這位道兄,也許這位小兄弟只是無意間冒犯法器,還請道兄手下留情。”
順著聲音看去,人群里走出一名年輕的道士,身材高大、面貌清秀,道袍上披著一件白色的貂皮領子,顯得華貴而不俗氣。
張一凡心中蕩起一股暖流。
看到年輕道士儀表不凡,監察道士面露猶豫。
“在下韋成芳,懇請道兄手下留情。”
年輕道士雙手合并,俯身而下,恭恭敬敬的向著監察道士行了一個楫禮。
當眾誅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同門,這在青城宮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而且看起來這個小雜役偷竊法器的罪名比較牽強,如果真的殺掉,恐怕也難以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