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半天,發現這個事情很難辦。自己要修行,就需要別人的仙丹,相當于心臟移植,那么捐獻的人就會死去。總而言之,這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教主半閉著眼睛沒有說話,房間里很安靜,可以清晰的聽到張一凡沉重的呼吸聲。
“你有一個好運氣。”
張一凡睜大了眼睛望著教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到了自己,幸運之神向著自己招手,此時,他相信,教主就是自己苦苦等待的金手指。
“青城宮有一個叛逆者,你可以去殺掉他,取出他的丹藥。”
什么?你說什么?你讓我去殺人?張一凡沉默了。
他咬著嘴唇,沉重的呼吸開始加劇,他在思考,良久,問道:“敢問教主大人,這個人的罪行是死罪嗎?”
“不是死罪,但是你可以殺掉他,這件事情,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以后也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你盡管放心好了,我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
這件事情越發奇怪了,這應該是秘密處決一個叛逆者,張一凡咬了咬牙,輕聲問道:“教主大人,您確定這個人就是叛逆者吧。”
教主大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放的有些重,瓷質的碟子和紅木茶幾發出了碰撞的聲音。
張一凡心中一驚,那口茶還沒有喝就放下,教主大人生氣了。
“你問的太多了。你只需要回答可以還是不可以。”
張一凡揚起頭,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這是一個抉擇,要想獲得修行的資格,就要去不明不白的殺一個人。當然,這也是一個誘惑。
閱歷豐富的教主一下子就看穿了這個小雜役的心思,他不緊不慢的說道:“你的天賦極好,別耽誤了自己的前程。一個男人不能只依靠一張漂亮的臉蛋活下去。”
張一凡的心砰砰的跳的厲害,他將兩只手放在茶幾兩端,頓首說道:“感謝教主大人的恩情,只是弟子很抱歉,無法做到這樣的事情。”
本來張一凡還想向教主劉湘詢問一些事情,比如說虎嘯和飛劍的事情,不過此時,他改變了主意。
見面在很尷尬的狀態下結束了,出了主殿,張一凡望著藍天、山峰,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是的,我想修行,我來這里就是為了修行,但是我不會為了修行而不明不白的去殺掉一個人,盡管這只是一場游戲,我也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
本來想把這件事告訴阿福,沒成想,興高采烈的阿福搶先告訴他一個喜訊。
“我找到一份兼職,每天下午去齊云閣幫工,每月可以拿到一百錢的薪酬。”
齊云閣是劍南節度使韋皋的嫡孫韋成芳在青城宮的住所,韋皋坐鎮川蜀已經近三十年,朝廷上下人脈極好,有傳聞韋皋有意將郡王世子的位置直接傳給他的嫡孫韋成芳,等韋皋死后,韋成芳還極有可能接任劍南節度使。當然一旦韋成芳接任劍南節度使,那就意味著世襲,而劍南就隱隱的會成為一個新的藩鎮,這在朝廷當中,引起眾多官員的反對。
而韋成芳到青城宮學道,也是出于拉攏青城宮,給韋成芳的世襲再增加一個與朝廷爭斗的砝碼。
這些事情,在青城宮已經路人皆知,早已成為公開的秘密。
韋成芳在青城宮出手闊綽,阿福能到齊云閣打工,多掙些錢,肯定是確定無疑的事情。
這個阿福,真的很有經商的頭腦和干勁。
給阿福道喜之后,張一凡決定不再將主殿里發生的事情告訴阿福。他不想掃了阿福的興致。
阿福興高采烈的跑到齊云閣上班,好在青鳥回來了,直接飛進了他的房間,毫不客氣的吃著碗里提前準備好的小米。
“青鳥,我告訴你一件事情。”
鳥兒竟然停止吃米,一動不動,仿佛能聽懂他的話。張一凡來勁了。
“其實,我不太相信教主大人。”
說完之后,張一凡笑了,青鳥撲閃幾下翅膀,差點把木碗打翻,然后跳了起來,轉了一圈,自顧自的吃起米來。
張一凡笑了,笑的很甜,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