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云閣的密室里,成都府司馬崔佐正襟危坐。
“殿下,攻心為上,伐兵為下。”
韋成芳咧開空洞洞的嘴,慘笑著說道:“崔大人,我現在是顏面盡失,你說劉湘他能同意婚事嗎?這些牛鼻子老道的心還能收回來嗎?動手吧,殺了劉湘,青城宮就是我們的了。”
崔佐低頭沉思,韋成芳冷哼了一聲,“崔大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拍了下手,隔了一會,門開了,一個短衣打扮的人匍匐而入,顫巍巍的遞上一塊手帕,然后又匍匐而出。
展開手帕,韋成芳陰冷的說道:“崔大人,給你看樣東西。”
手帕中有一團已經凝結成團的黑色血污。
崔佐眉頭緊皺,“殿下,你確定這是劉湘的嗎?”
“確定無疑。”
崔佐嘆了口氣,“既然殿下此意已決,屬下便從命而行,不過,屬下要提醒殿下,劉湘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韋成芳陰柔的盯著對面的崔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的崔大人是鬼谷先生的傳人,論起謀略,您要說第二,哪有人敢說第一。”
崔佐苦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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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傷期間倒也無事,張一凡用青竹編了一個鳥窩,里面墊上了干草。不知道為什么青鳥卻不是很喜歡,晚上從不在鳥窩里過夜。
也許青鳥在外面談了戀愛,有時候張一凡是這樣想的。
丹房劍術道場比武之后,張一凡調動了工作。由丹房勤務組調入護法局擔任護法道士。
宿舍也隨之調整,告別了原來低矮狹小的雜役排房,搬到了護法局的宿舍。
由于護法局道正吳慶照的關照,阿福也調入護法局的勤務組,依舊是雜役。
護法道士的宿舍寬敞而明亮,阿福也搬了進來,即便是兩個人同住,依然顯得卓卓有余。對于這種壞了規矩的做法,吳慶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沒有看到。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唯一讓張一凡感到不太舒服的是阿福。自從搬入同住,阿福對于張一凡的態度發生了變化,說起話來開始謹慎,而且越來越客氣。
阿福包攬了宿舍里所有的活,就連每日的洗腳水,也是阿福從廚房打來的。
“阿福,你不需要這樣做,我們是朋友,不管何時,我們都是朋友。”
阿福的臉上一臉的憨厚,只是點頭,卻不接話。
于是乎,每天晚上兩個人搶著去打熱水,便是每日必不可少的節目了。
燙完腳,張一凡照例還是會到山崖的涼亭上打坐,而阿福也會跟著去。
修行的事情沒有什么進展,只是冥想世界里山谷里的雪積累的更多了而一些。張一凡去找過師父劉湘,卻被告知師父病了,有些擔心,又去了一次,送了些松茸,而人卻是依舊沒有見到。
有時候和吳慶照聊天,這個爽直的漢子認為那些漫天的大雪就是進入體內的元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些元氣變成了冰冷的雪花,積存在身體里。
至于這些冰雪會不會對身體有什么損害,吳慶照也不清楚。不過張一凡的身體沒有出現什么異樣,被韋成芳的劍氣所造成的傷害此時已經完全恢復。
所以,張一凡依然堅持著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