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雖然什么都沒有資格管,但作為長子卻還是有資格坐西岐的,坐在象征西岐之主的七間大殿上。
大殿內。
二弟姬發、四弟周公旦卻都并不在,也沒有大將軍南宮適、毛公遂、辛甲等四賢八駿,就只有一個姬昌心腹之友的散宜生。
散宜生老眼中也不禁滿是疑惑。
伯邑考則是直接開口道:“今日叫上大夫前來,是有一事與上大夫商議。這兩日孤已是連續做了兩夢,皆為練氣士托夢于孤。
第一次夢中的練氣士看不清相貌,第二次則是無比清晰,告訴孤當親自往朝歌,代父贖罪,不知上大夫意下如何?”
聞聽練氣士托夢,散宜生也不禁神色一動,但還是立刻勸道:“公子,君候臨別之言,當有七年之難,等七年難滿,自然歸國。公子不得造次,有違君候臨別之言。
公子如此提前往朝歌,怕反會將君候陷于險境,不知是什么練氣士,又說了何言,竟讓公子下此決定?”
伯邑考明顯也并非沒有一點心機,下邊就有九十八王弟排隊,要沒有心機也不可能活到現在了。
聞聽也不禁看著散宜生道:“第一次夢中練氣士告訴孤,父王有難,囚于羑里,舉目無親,孤為人子者,于心何忍?
所謂立國立家,徒為虛設,要我等九十九子何用?教我自帶祖遺三件寶貝,那七香車、白面猿猴、醒酒氈,前往朝歌進貢,以贖父罪,可讓父王早回。”
但要真有練氣士托夢,散宜生自也不敢忽視。
而祖遺三件寶貝,其中之一正是軒轅黃帝七香車,顯然西岐姬氏之祖便正是那位軒轅黃帝,不然軒轅黃帝的七香車就不會祖傳到西岐了。
可關鍵這祖傳的三件寶貝,卻都是荒淫無道昏君用來享樂的。
什么樣的君主才會需要醒酒氈?必是經常醉酒之人才需要。
同樣祖傳的白面猿猴,則也是善會三千小曲,八百大曲,又善為掌上之舞。
又什么樣的君主,才會坐擁如此用來享樂的白面猿猴,然后一邊喝酒,一邊欣賞白面猿猴唱曲舞蹈?
再至于軒轅黃帝的七香車,洪荒中有名練氣士幾乎人人皆知的,那七香車內卻正記載著曾經軒轅黃帝所創的男女雙修功法,黃帝內經!
也正是石磯娘娘提到便忍不住臉色微紅的原因。
但瞬間散宜生聞聽,臉色卻忍不住詭異了,而心中不禁心念電轉:‘西岐祖傳那用來荒淫的七香車?和那用來享樂的白面猿猴醒酒氈?
那卻是只有荒淫無道昏君才會用之物,公子若送往朝歌,那帝辛真的荒淫還好,但以此隱喻那帝辛荒淫無道,只怕會有殺神之禍。’
當然在普通凡人眼中是用來荒淫的,在練氣士眼中卻是軒轅黃帝所創的雙修功法。
于是心中心念電轉,表面也不由真誠勸道:“公子,那三件祖傳之寶,想以公子也應該知道(只有荒淫無道昏君才會坐擁的);
若那帝辛真的已經荒淫無道還好,定會大喜公子進貢的三寶,但臣聽說此時那朝歌都已被王叔比干把持,公子送如此(用來荒淫享樂)之寶,(隱喻那成湯荒淫無道)只怕會給公子帶來殺身之禍;
不知那與公子托夢的練氣士究竟是何人,公子夢中可曾問過?”
終于伯邑考不由眸光一閃道:“第一次夢中,孤沒有看清那練氣士模樣,第二次那練氣士模樣孤卻看得清楚,乃是一腦門異常之大,手拄一根蟠龍拐的白發練氣士;
自稱乃是昆侖山練氣士南極仙翁,告訴孤言:成湯合滅,周室當興,鳳鳴岐山,孤當親自往朝歌迎回父王,這次必然可平安歸來。”
結果不說練氣士形象還好,瞬間話音落下,散宜生直接就是不由老手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