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斷了一只腿的“任涵”,正扶著一顆樹在向著林靜溪吶喊。
此刻的金閶,很顯然不是斷了一只腿這么簡單,他渾身連一絲真氣都沒有,之前的爆炸應該是將他的筋脈或是丹田給重創了。而且從他現在的動作看來,他似乎是不扶著東西就沒法移動。
余歆是怎么也沒能想到,那貫虹弓毀天滅地的一擊,竟然沒能將這金閶給殺死!
“任涵!”
在扮演著“任涵”的金閶出現的一剎那,本是萬念俱灰的林靜溪,就如同抓到了一縷曙光。
在這充滿危機的大山中,她終于見到了一個絕對不會傷害她的人!
她用一只手狠命的扶著身后的樹木,從地面爬起,邁著急切而又緩慢步子,全力的向著“任涵”走去。
仿佛對面斷了腿的“任涵”,就是她避難的港灣。
別過去!
余歆很想對林靜溪大聲喊出這句話,但他一開口,卻發現口中只能噴著血,發不出聲音。
他要用手臂撐著地面起身,卻又發現雙手都應廢掉,僅僅是靠這血肉模糊的雙腳,他根本無法從地面上站起。
情急之下,他拼命的吐著那些將他喉嚨堵住的鮮血,隨后他用盡所有的力氣,才發出了沙啞的嘶吼:“別過去!千萬別過去!”
林靜溪的步子,因為重傷而走的很慢。
在余歆的聲音發出之后,她忍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
她發現這個想要奪走她轉息源的神秘人,似乎已經是因為重傷,而無法再像之前一樣瞬間殺人。
否則在“任涵”出現的瞬間,這個神秘人就能把“任涵”殺死,沒有必要再沖著她吶喊。
“相信我!別過去!”
余歆看著她的雙眼,不要命的向她嘶喊著:“一定要信我!一定……咳咳咳!”
他喊著喊著,喉嚨中又是涌出了鮮血,把他的聲音給掩埋。
他見自己發不出聲音來,就趕忙松開緊握著的右手,把止血丹的粉末灑落在地上。
在看到這神秘人手中散落下來的粉末之后,林靜溪那雙眼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她認得出這是外敷的止血丹粉末。
她似乎明白了,這個人之前并不是想要奪她的轉息源,他只是想給她止血而已。
“小溪!千萬別信他!”
金閶見此,趕忙也向著林靜溪大喊,他臉上的表情焦心極了:“他的目的就是要搶你的轉息源!那止血丹是他為了欺騙你,才剛從手環中拿出來的!”
林靜溪看著身邊的重傷的神秘人,又回頭看著另一邊的“未婚夫”,她臉上的表情糾結到了極點,一時間她忽然不知道該去相信誰。
金閶見此,趕忙再次開口:“小溪!之前大山突然爆炸就是他做的!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想要殺死我們!你怎么還能信他!”
如果不是因為金閶的丹田遭受重創,短時間內無法動用真氣,而且還只剩下一只難以行動的腿,那金閶現在就絕對會將林靜溪給抓住,哪里還會這般站在原地費力的表演?
本來在看到同伙被這神秘人殺死后,金閶是要立刻逃跑的。
但后來他又看到這神秘人跌跌撞撞的向著林靜溪走,身上連一絲真氣都難以運行,甚至這神秘人最后還被林靜溪的銀針給傷了。
他就確定這神秘人是在殺他同伙的時候,動用了某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術,而在法術結束之后,這神秘人就已經油盡燈枯。
所以他才敢再次回來。
林靜溪看著對她吶喊的“任涵”,她本能的還是選擇了相信她認識的人,她再次邁開步子,向著“任涵”緩慢的走去。
之前她就在想,如果那場大爆炸是那三個男人所為,可那三個男人為什么也會受傷?
隨后在那三人中的最后一人在臨死之前,說這神秘人才是引起那場爆炸的人。
但問題又來了,既然是這神秘人引起的爆炸,那為什么他在登上山頂的時候,也是渾身傷痕累累呢?他總會不把自己給炸傷吧?
走著走著,林靜溪的腦海中,就不由得回想起之前在校園里,余歆提醒她的那句話——小心你的未婚夫。
既然余歆料到她今天會有危險,提前給了她一張符紙保命,那么余歆讓她小心“任涵”,肯定也是為了她好。
想到這里,林靜溪的腳步變得緩慢了下來,她似乎抓住了一絲重點。
但還沒等她仔細思考下去,金閶就趕忙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