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是你……”
林靜溪怎么也沒能想到,今天來害她的人,竟然是她曾經的救命恩人。
“為什么不能是我?你欠我的那一命,現在該還了。”
“既然你的目的就是要殺我,當初為什么還要舍命相救?”
“舍命相救?”
金閶聽此又是忍不住大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舍命了?我可不會愚蠢到,死在自己一手策劃出來的災難中。而且如果我不救你一命,我哪有機會接近你這個林家大小姐?又怎么拿走你的轉息源?”
林靜溪這才徹底的明白,從莽延山事件到現在為止,金閶所做出有的一切善舉,都不過是為了完成一場奪走她轉息源的陰謀。
可她卻把這個陰險至極的金閶,當做一個極好的善人。
她不由得回想起,那天余歆和她說起的那句話:
“如果某天,你忽然發現,你身邊的現實都是殘酷的。那你一定要記得,你在面臨殘酷之前,你身邊的溫柔,可都是謊言。”
現在她終于明白余歆當時為什么要和她說這樣一句話,也明白了余歆當時為什么會去捏金閶的傷口……
那都是為了讓她能夠意識到,想要害她的人,就在她的身邊。
而就在今天的中午,余歆也早已就提醒過她,讓她小心“任涵”,可她就是沒信,還把余歆所有的話,都當作是一種不可理喻。
此刻,她萬般的痛恨起了她自己。
早在那場爆炸發生之后,她就該明白這個“任涵”是與那三個男人有著聯系的,但她偏偏就因為“任涵”的“死亡”而誤解了一切。
金閶看著對面的余歆,繼續對林靜溪說道:“之前你不是很想知道,你林家的護衛為什么沒有跟過來嗎?”
林靜溪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再與他對話,她此刻的心情只剩了對自己愚蠢的痛恨。
“這可多虧了你那定位手環,只要把它丟在解鈴市內,估計就算到你死的時候,他們還都以為你在市內逛街。”金閶笑道。
怪不得離開解鈴市后,她感覺不到任何一個林家護衛的存在,原來手環早在不知什么時候就已經被調換了。
她再次從手環中取出一枚銀針,也不顧自己的下巴有著敵人的刀子,轉身就要向金閶狠狠的刺去。
反正橫豎都是死。
哧割——
她還剛要動手,金閶的刀子就已經刺入了她的右肩。
她痛的咬牙,手中銀針掉落在地面,鮮血立刻就從她的肩膀上涌了出來。
“林大小姐,不要以為我受了重傷,你就能對我產生威脅。”
言罷,金閶又看向了對面靠在樹邊,一動不動的余歆,繼續說道:“我不記得解鈴市的高手名單上,有過你這么一號人物,不過既已為敵,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說完,金閶拔出林靜溪肩膀上的刀子,又對著林靜溪的肩膀狠狠的刺了一刀,鮮血立刻涌的更狠了。
余歆趕忙吐了口血清理一下喉嚨,急切的想要發出聲音。
但金閶卻先開了口,對余歆大喊道:“如果你不想讓她一直挨刀子!那你就想辦法自斷雙腿!”
聽此,余歆呆呆的目光,就落在了地面上的透明劍刃上。
“快點!”
金閶見他沒有立刻動手,就大吼一聲,又是將手中的刀子,刺在了林靜溪的肩膀上。
此刻的林靜溪已經毫無反抗能力,她就像是案板上的魚,只能拼命的掙扎。但無論她怎樣掙扎,都只能使她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傷口越撕越大,痛苦也越來越重。
余歆焦急的用腳將地上的透明劍,給踢到了旁邊的一個石縫里,劍柄夾在石縫中,劍刃斜豎著。
如此一來,他就能自斷雙腿了。
看到余歆把劍給立了起來,真要自斷雙腿,林靜溪忍不住的大哭出聲:“不要聽他的!你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