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大雨漂泊不息,校門口的大道上,各系院的學生撐著雨傘進出不停。
“靜溪,我現在好擔心,明天我和石勛學長排練的時候會出錯。”牧鴛一臉惆悵的向林靜溪訴說著。
“這有什么好擔心的?現在你都已經入選了,這就證明你的舞蹈水平,在副會長的眼中是過關的。”林靜溪道。
“和你說實話吧,其實今天我根本就沒能和學長排練,他也不知道我真實的舞蹈水平。”
“那你是怎么入選的?”
“他說他曾無意間,在北花園看到過我在跳舞,還說我跳得舞蹈幾乎完美,然后就直接讓我入選了。”牧鴛嘆息道。
“完美?”
林靜溪有些意外,牧鴛只不過是一個才接觸舞蹈,沒有幾天的新手而已,就算牧鴛進步再怎么飛快,也不可能達到專業的水平,石勛怎么會給出這么高的評價?
“是啊,當時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都懵了,就我這舞蹈水平,根本不可能和“完美”二字沾邊。”牧鴛道。
“也就是說,他是在故意表揚你?”
“可這沒有理由啊。”
林靜溪思索了一下,隨后笑道:“說不定,副會長也挺中意你的呢?”
“你說他也暗戀我?”牧鴛笑著罷了罷手:“怎么可能,到今天為止,我才和他搭過一次話,以前連面都很少碰。”
雖然她口頭上是這么說著,但心中也還會對此,保留一些美好的幻想。
畢竟在她個人看來,今天上午石勛對她舞蹈的評價,確實有些刻意稱贊的意思,她一個剛接觸舞蹈的新手,怎么可能會跳得幾乎完美?
而且對于從沒經歷過戀愛的女孩子來說,怎么可能會不向往童話中的美好愛情呢?
就在牧鴛說話間,林靜溪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
牧鴛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隨后她也駐了足。
看著對面撐傘走來的余歆,她目光下意識的閃躲,她專門挑了這個時間出來吃飯,目的就是為了避免和余歆見面,但結果還是碰到了。
余歆徑直走向林靜溪,單手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妍希給他的那顆丹藥。
“怎么一個人出來?”林靜溪率先帶著笑容開了口:“沐軒呢?”
“她在修煉。”
余歆手中拿著丹藥,他習慣性的把他和林靜溪之間的距離,保持在兩米左右,等林靜溪主動伸手過來取。
但天空還在下雨,他的傘和林靜溪的傘之間的距離內,都是雨水在不斷墜落。
他看了一眼林靜溪那只受傷的手臂,向前走了一小步,將兩個人雨傘間的距離縮短。
隨后他就將丹藥握在手心中,手背朝上,防止雨水浸濕丹藥,他手臂穿過二人雨傘之間的雨幕,校服袖子被雨水給打濕,握著丹藥的手到了林靜溪的傘下,他才將手心朝上,攤開了手掌。
“這是治療筋骨的丹藥,能讓你的手臂好得快些。”他說。
林靜溪并沒有第一時間去關注他手中的丹藥,而是把目光放在了他從兩個傘間伸過來,被雨水不斷打濕的胳膊上。
她立刻向前走了一步,將她的傘疊在了他的傘上,防止大量的雨水繼續打濕他的胳膊。
她的動作是下意識的,非常自然。
就是她這個微小而又自然的動作,在不經意間勾起了余歆腦海中,那不知多少年前的畫面。
每當下雨天,她總會撐著一把雨傘站在家門口等他,看到他歸家的身影時,她就會跑出家門去迎他,在迎到他的時候,她就喜歡先將她的傘疊在他的傘上,避開雨水,然后收起雨傘躲進他的傘下。
“多謝。”
林靜溪看著他手中的丹藥,心中暖暖的。
本來今天早晨的時候,她覺得余歆能關心她的傷,就已經是目前兩個人關系最大的緩和程度,她沒想過余歆會給她拿藥的。
但現在看來,她是有些低估了她在他眼中的地位。
言罷,林靜溪就微微俯身,臉頰貼近余歆的手,吃下了他手中的那顆丹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