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吃?去哪?”
“早在三天前屬下就在來鳳樓定下酒席,只等大人前來赴宴了。”
“幾桌?”蘇牧面不改色的說道。
聽到這問,馬漢生卻是臉色大變。
幾桌?你覺得以我的錢袋子能給你定幾桌?要回答一桌,蘇統領必定會覺得沒有誠意。但要說幾桌,錢袋子又不允許啊。
蘇牧掃了馬漢生一眼,頓時明白過來,“那就別出去吃了,就在司里的飯堂吧,飯堂做飯了么?”
“做是做了,只是……只是粗茶淡飯怕大人吃不慣。”
“無妨,又不是沒吃過粗茶淡飯。”
去了飯堂之后,蘇牧才知道是把話說的太滿了啊。蘇牧不是沒吃過粗茶淡飯,可也沒想到堂堂鎮域司的伙食竟然差到這等地步。
飯,是粗糧加麥麩混合,聞著挺香吃起來咂嘴。
菜只有一樣,野菜湯。野菜也不知道是哪種野菜,透著一股子怪味。
蘇牧掃著一眾呼啦呼啦吃的正歡的鎮域司捕快,可見人家平時就是吃這個,不是故意刁難。
“馬漢生,弟兄們每月俸祿多少?”
“錦衣捕頭,每月二兩,藍衣每月一兩二貫,青衣的話每月一兩。”
“其他呢?”
“其他?”馬漢生和任長遠臉色齊齊一變。
微微猶豫,可一想到此刻要是隱瞞日后被蘇牧知道了少不得嚴懲,再說了,歷來統領還沒有一個不允許手下養盤子的呢,不養盤子,弟兄們養活自己都難怎么養家糊口?
“其他就是一些盤子收入,每年應該能有個幾百兩。可大人,您別看幾百兩挺多的,分到弟兄們手里也就不多了……”
蘇牧的眉頭更皺了,臉色也變得陰沉了下來。
被蘇牧帶來的一眾弟兄看向原本孤俠縣的捕快們的眼神,那叫一個同情啊。
青衣一個月才一兩,一年下來才十二兩,就算算上盤子,一年到頭能有十五兩頂天了。
而他們這些跟著蘇牧的捕快,月俸加職務津貼加各種補助,一個月七八兩是有的。這么一比,眼前這群叫花子無疑了。
“弟兄們的伙食標準是多少?”蘇牧再次沉聲問道。
“統領,司里的財政狀況不好,日常必備開銷就占據了大頭,還欠了不少外債,所以給弟兄們的伙食標準只有……五文錢。”
一聽這話,周圍頓時響起了一陣吸氣聲。五文錢的伙食標準,那就難怪了。
蘇牧將手中的筷子放下,從懷中掏出一張一百兩銀票,“你讓弟兄去酒樓,客棧,飯館等等買些吃食過來吧,眼前的這些東西實在難以下咽,我蘇牧的弟兄不該吃這種東西。
還有,從今往后,飯堂的伙食標準是五十文一頓,司里錢不夠的,我掏腰包補。”
蘇牧的話音清晰的傳了出去,一眾孤俠縣鎮域司的老人一個個滿臉驚詫的看著蘇牧,眼眶漸漸的紅了。
孤俠縣幾乎三年換一個統領,流水的統領,鐵打的捕快。可這么多統領來來去去,從來都是往自己兜里撈錢,還沒一個往外掏錢的。
“統領,這不好吧,使不得。”馬漢生頓時反應過來連忙說道。
這種收買人心的套路,馬漢生太熟了。領導就是裝個逼表個態,做屬下的得配合領導把這個過場圓好。還能真讓領導掏錢?還真有往外掏錢的領導?
“你是怕我沒錢下不了臺?”蘇牧輕笑的問道,緩緩又抽出一打銀票,“財務處,這筆錢就是弟兄們未來一年的伙食標準。”
看著這一打銀票,站起身的財務處女藍衣雙眼中迸射出無盡溫柔。看著那滿面桃花的臉蛋,只需蘇牧一個眼神,今晚我就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