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盤坐原地不動,雙眼緊閉,對場中發生的事,不聞不問。
“大哥。”見王守沒有吭聲,王臨川再次開口,道:
“現今陣法剛起,貿然朝他們動手,耗費法力不提,能否得手還是兩說。”
“此時動手,頗為不智。”
“不錯。”場中一位老者點頭附和:
“此地陣法是為了血祭城中百姓,困殺反而是次要,莫要因為一時沖動毀了我等百年籌劃。”
“正是此理。”王臨川點頭:
“大哥放心,姓莫的毀你肉身,此仇不可不報。”
“待我等血祭了城中百姓,煉得重寶,展開十方閻羅大陣后,莫說區區一位道基初期修士,就是道基后期,乃至假丹修士,也難逃一劫!”
“也罷。”王守聲音沉悶,黑幡隨即輕震,在陣法的某處落下:
“四弟,現今你是王家家主,主掌大陣,如何做你自己看著辦。”
“哈哈……”王臨川大笑:
“大哥,我最佩服你的就是這點,懂得取舍,那臨川也唯有笑納了!”
“二百年籌劃,百余年積累……”
“今日!”
“我王家,就要練得重寶、大陣,屆時金丹之下,誰人能抗?”
“天下之大,除了那些禁地,何處不可去?”
“嘩啦啦……”
他話音未落,虛空中,陡顯數根漆黑長幡,幡面迎風極抖。
每一根,赫然都是需要無數生靈活物血祭方能成的萬鬼幡!
“嗚……”
一股黑煙,接天連地,好似浪潮、狂風,朝著下方城池卷去。
黑煙所過,無數生靈活物的氣血被大陣吞噬,然后納入萬鬼幡。
矗立于虛空之中的那一根根萬鬼幡,氣息越發的幽暗深邃。
最大的變化,發生在王臨川身上。
作為主陣之人,王家百年的積累一遭爆發,諸多好處盡數涌入他的體內。
他身上的氣息,也隨之飛速提升。
道基中期、中期巔峰……
直至。
道基后期!
即使是借助陣法之力強行拔高修為,算不得真實掌握,但法力的提升卻是實打實。
神魂,也如吹了氣一般膨脹。
即使神念轉動缺乏靈巧,卻也壯實有力,意念幾能化作實質。
…………
時間,緩緩流逝。
“不對啊!”
僅剩魂魄的王守一直注視著莫求等人的情況,此即突然開口:
“他們都已經解決了何承業,為何不試著闖一闖陣法?待在那里不動,待我們陣法展開,豈不是等死?”
“誰知道哪。”
伴隨著修為提升,王臨川已被一股充實感填滿,對于莫求等人的動作,渾然不理:
“也許是他們自知難以逃走,所以干脆待在那里,積蓄力量妄圖翻盤?”
“可笑!”
他冷冷一笑,道:
“此地大陣,早在二百年前,我們王家就已立下,百多年前百鬼叟道友前來,加以改變,七十年前,又經云觀主調整。”
“現今陣法之威,比之某些門派的守山大陣,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區區幾位道基初期修士,想要逃出去只是妄想!”
“不對!”王守突然開口:
“四弟,會不會是他們已經通知了太乙宗的人,再等救兵?”
“不可能!”王臨川擺手:
“大陣一起,就連我等都不能出去,他們不可能朝外人傳訊。”
“那……”謹慎的性格,讓王守依舊心底不安,道:
“會不會是,在來此地之前,姓莫的就已經通知了太乙宗?”
“對!”
“應該就是如此,若不然,他們幾個怎么能這么有底氣的待著。”
“大哥。”王臨川皺眉:
“你太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