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這些騎兵的還有那如影隨從的蚊蟲,它們貪婪的依附在戰馬上和騎手的裸露出來的皮膚上。
這些騎兵似乎已經有些疲憊了,他們從相隔數百公里的赤水道而來,一路奔波,那魁梧的身軀略顯消瘦,每個戰士的臉上都掛著疲憊,雙眼通紅,仿佛許久沒有休息過了。
他們身上的鐵甲早已經卸了下來,身著布衣,在這茫茫的草原上奔襲著。
呼!
戰馬上,樊興狠狠出了一口氣,隨后拿起掛在戰馬脖子上的水壺,痛快的喝了一口,滋潤了一下那干裂的嘴唇。
從赤水道出發的樊興已經帶著數萬的將士奔襲了數日,原本器宇軒昂的樣子,現如今早已經變的凌亂起來。
身上的布衣隨意的穿著,那數斤重的頭盔則是背負在后背,臉上滿是汗水,上身的布衣早已經貼在了身上。
他帶著數萬的將士從赤水道出發,一路直奔鄯州而來,為了躲避吐谷渾探子的眼線,他們一路繞道,不敢有一絲的松懈,一路都是穿過的那荒無人煙的草原。
從赤水道出發的時候,還是意氣風發,現如今早已經疲憊不堪了。
原本繃緊的神經如今也松懈了下來,一路上別說是吐谷渾的探子了,就連一個牛羊的影子都沒見到,白天烈日暴曬,晚上那成群的蚊蟲不斷的輕饒著他們。
草原的蚊子比中原的蚊子體格還要健壯,若是說前世的北方蚊子和廣西的蚊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草原的蚊子就如同廣西的蚊子一般。
“將軍,歇息一下吧,再走下去,將士們受不了。”一邊的副將抹了一把汗,開口說道。
樊興抬起頭往了一眼正在趕路的士卒,有戰馬的士卒還算是好一點,那沒有戰馬的士卒臉上早已經寫滿了疲憊,那干裂的嘴唇不斷滲出鮮血。
隊伍的士氣明顯很是低落。
“傳令下去,原地休整,到晚上再走,這白天走要死人。讓兄弟們好好休息一下,把水壺集中起來,讓兄弟們省點喝。”樊興舉起水壺看了翻身跳下了馬。
那副將臉上露出一絲的苦笑,“將軍,兄弟們早就沒有水了。”
“什么?出發的時候,讓你們帶了四五壺的水,你們特娘的喝完了?”樊興一臉怒氣的瞪著那副將。
“將軍,這真的不能怪兄弟們,就連末將這水壺也就剩兩壺半而已,主要這鬼天氣實在太折磨人了。”
樊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戰馬的上的水壺,露出了一絲的苦笑,自己的也不過還有三壺而已。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算是準備充足了,沒想到現實的情況遠比自己預估的還要惡略。
樊興將戰馬上的水壺給解了下來,一把丟給了副將,“把所有水壺集中起來,讓兄弟們潤潤嗓子。”
副將點了點頭,然后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樊興那干裂的嘴唇,“將軍要不您喝一些,我再去讓兄弟們喝。”
樊興沒好氣的瞪了副將一眼,“你狗日的眼瞎啊,沒看到老子剛才喝了半壺嗎?”
副將看到樊興如此決絕無奈的點了點頭,也從自己的戰馬上把兩壺水給取了下來,朝著后面的士卒走了過去。
“這他娘的就不是人呆的地方,這群狗日的好好出來干嘛?”樊興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謾罵著。
他從懷里掏出地圖看了許久,最后一臉無語的收了起來,“他奶奶的,一眼望去都差不多,怎么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