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望著那三千余人的士卒情緒也便的低落了下來,他知道,若是自己按照計劃能夠活著回來的士卒遠比這個數字多。
可是戰爭就是這樣!
韓元立馬開始忙碌了起來,一個個挨個檢查,孫思邈和那些御醫則是從重傷人員開始救治。
而那些輕傷的則是韓元在處理。
雖然被劃分成輕傷,但是傷勢一點都不輕,只是暫時要不了性命。
而那些重傷員則是隨時可能丟掉性命。
韓元正在給一個士卒清洗著傷口,這個士卒腿上似乎像是被彎刀砍到了,一大塊的肉不翼而飛。
而那傷口也僅僅是簡單處理了一下,那傷口周圍已經出現了泛白的死肉,甚至還有黃色的液體在不斷的流著。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那傷口根本沒有經過酒精消毒。
韓元一把抓過站在一邊的侯君集,怒聲道,“我讓你帶的酒精呢?為什么不用酒精消毒?”
侯君集并沒發怒,更沒有對韓元不滿,他只是淡淡的說道,“碎了,凍碎了!”
“碎了?我不是讓人包裹了許多羊皮嗎?怎么可能碎掉!”
薛萬徹連忙拉開韓元,解釋道,“韓兄弟,你也別怪候將軍,他也心痛。”
“你是不知道這邊的天氣有多么冷,我們去青海湖的路上馬都不能跑只能慢慢走,一夜過去,幾乎馬都被雪埋了起來。”
“不要說酒精瓶子被凍碎了,就連我帶著手套,手都被凍爛了。”
“那些重傷的兄弟,都用了酒精,那都是兄弟放在懷里暖著的。”
韓元沉默了下來,并沒有再說什么,而是默默的處理起來那士卒的傷口。
一時之間慘叫聲傳遍整個軍營,為原本歡樂的大軍染上了幾分的凄涼。
這些傷員大軍是不可能帶著的,一旦到了青海湖隨時可能爆發大戰,帶著這些傷員就是累贅,而且他們也堅持不了太久,只能回到鄯州才能接受更好的治療。
李靖并沒有繼續使用這剩下的三千人,而是讓他們護送這些傷員回鄯州城。
他們的功勞已經不小了,于情于理都不能讓他們再繼續作戰了。
天色微亮,那三千人馬帶著傷員朝著鄯州城而去,大軍再次開拔。
這一次直奔青海湖而去,現在雖然吐谷渾被下破了膽子,但是在這里逗留太久也不安全。
在行軍的過程之中,眾人開始爭奪起來了先鋒的位置。
讓韓元有些意外的是侯君集竟然出奇的沒有開口爭奪,反而是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韓元望著還有些青澀的侯君集,嘆口氣,可能他就是從這個時候才那么向往權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