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李二的反應,李義府自然知道這位雄才霸主心里多了幾分的擔憂,即便是這皇位被正名過,可來路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
雖然從魏征直言進諫來看,無數次惹怒李二可其依舊是平安無事,但就這樣一份氣度來看,李世民確實是可以稱得上是一位盛世君王。但是這位看起來仁慈博愛,寬容忍讓,恩威并施,有治天下之才的君王。
可事實真的如此么?
在朝政上李二可以算是寬容忍讓,可面對威脅到自己統治地位的時候,他便是毫不留情。
成王敗寇本就是歷史的法則,通往權勢的道路本就不會是光明大道,即便是一個小小的縣令都爭的頭破血流,更何況是那權勢的最高位置呢?
通向皇位的道路注定是尸山血海,李二在發動玄武門之變后,殺死了太子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為了防止兩人的后代尋仇,他便斬草除根,將其所有的后代全部殺掉。
而紅花衛和世家不一樣,世家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出來,亦或者什么仇恨都能放下,只要利益足夠。
而紅花衛不一樣,他們本就是和李二是血海深仇,無論付出什么樣子的利益他們都不會和李二握手言和的。
而李二更不會放過他們。
李義府微微搖頭,他現在也不知道到底該怎么去做了,即便是他知道自家先生在嶺南,他也沒有人手去尋找,只能寄希望于陛下了。
...
...
嶺南。
“侯爺,為何你不愿意與我們共謀這天下呢?”趙無名站在欄桿旁扶著欄桿感慨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韓元躺在搖椅上,懶洋洋的說道。
趙無名看了一眼韓元,嘴角露出幾分的疑惑,“我一直認為你是仙界的仙人,這天下誰來做不都一樣么,他李世民坐可以,為何我主不能坐?”
韓元端著茶杯輕抿了一口,臉上露出幾分的嘲諷,“可曾看過《莊子》?”
“未曾?”趙無名臉上露出了幾分的疑惑,望著韓元,仿佛想要聽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從前呢有一只大鵬鳥,它每年都要遷徙到南方的大海之中,它便無法托負巨大的翅膀。所以,鵬鳥飛到九萬里高空,風就在它的身下,然后方能憑借風力飛行,背負著青天,毫無阻擋,這樣就能飛到南方了。寒蟬與小灰雀對此覺得很奇怪,它說:“我猛地起飛,力圖到達榆樹和檀樹的樹枝,有時飛不到,也就落在地上而已,為什么要到九萬里的高空再而向南飛呢?”到近郊去的人,晚餐前就可以返回,肚子還沒餓,不需要干糧;到百里之外去,晚上就要準備第二天的干糧;到千里之外去,就需要三個月的時間來準備糧食。”
“你可知道這是為何?”
韓元將目光投向了趙無名。
趙無名微微一笑,他自然是聽出了韓元的意思,“哈哈哈,侯爺在暗指我們如麻雀寒蟬一般沒有眼界。”
“這個故事我很喜歡,但是侯爺說的我卻不贊成,我紅花衛的強大侯爺你無法想想,雖然現在我們需要東躲西藏,但是很快我們便能行走在陽光之下了。”
趙無名仿佛從未看清楚過現實,賊永遠都是賊,即便上穿上了官府的衣服他仍然還是賊。
同理,失敗者就是失敗者。
韓元望著營地前那些被捆綁起來的男子,他們雖然很是順從,可那眼神中的仇恨卻從未消散。
他們手上的動作但凡慢上一點,背后監工的鞭子便很快落在他們的背上。
他們背上立馬出現一條血痕,他們只是發出低沉的痛苦聲,再次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