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李安完爆張一謀,蔡明亮完爆賈章柯…
已經都有人拿陳愷哥和王晶相提并論了…
……
李安不可能跑路演,他的主要市場實在美國…
悅華安排了幾場大型的宣傳活動,地點定在京城、松江…
第一場就是北電的宣傳。
臺上,李安跟主持人侃侃而談:
“商業和藝術怎么找到平衡,跟花多少錢有關系,可能兩三千萬美元以內的東西,我隨便拍,我本身有這個市場價值。”
“我只有兩部電影有過商業壓力,一個是《綠巨人》,一個就是這一部。一個新的創意出來的時候,光是聽我講,電影公司的老板都會覺得很想砸錢;可是我有思想要講的時候,他們就會緊張:這個東西怎么賣呀?”
“美國人是比較天真的,全世界的觀眾看到的主流電影,都是比較天真的,哲理部分差不多點到為止就行了。”
“而我來拍片不能這樣,我要對得起書,不能把這個東西淺化,對觀眾要尊重,比如血腥的東西點到為止,大家會意就行了。書可以慢慢想象,可以花一兩個禮拜去看,但是電影就只有兩個鐘頭,不能分神,要隨時全神貫注。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很想做“烈士”,拼了,我就藝術到底,拍一個最貴的藝術片,名留青史。”
“后來我發現,如果不能滿足廣大觀眾,沒有觀眾的認可,我的電影沒有任何價值,我畢竟不是自說自話,只拍給自己看的那種導演。所以在我的內心里面,藝術良心跟商業壓力,讀者的期待,自身的滿意度,還有電影公司的運作通則,掙扎了很久,心靈的折磨非常大。有時候也會覺得像跟著老虎漂過太平洋,不知道哪天到岸。”
“那俊生,你怎么看?”
張俊生點了點頭:“差不多,主流的商業電影大都是比較簡單的故事,太復雜的話,確實沒幾個人看…”
“聽說你最近在拍一部很極端的電影?有沒有想過不能上映?”
張俊生很坦然:“…那就不能上映唄,我這么有錢,拍一部自己欣賞總可以吧!”
“那你就不怕被禁拍?”
電影學院很左,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都以跟體制對著干為榮!
“…應該不會吧。”
“那我們問問張一謀,你對好萊塢怎么看?”
“…好萊塢不適合我,我沒有這個能耐,我是比較典型的一個本土導演,第一個我不會英文,第二個我對國外的東西,我自己沒有感覺,雖然出國很多次,但是基本上,我待超過一個星期,我就待不住了,不是那塊料,所以從來不敢奢望去國外發展。”
“《長城》呢?”
“…《長城》,我就是個打工者,連剪輯權都沒有…”
張俊生插了一句:“已經很好了,至少有建議權!”
李安也點頭:“其實好萊塢導演都有一個信譽值,只要當你積累到足夠多的信譽值,制片人才會把剪輯權給你!制片人中心制,其實就是唯票房論,如果我的電影獲得評論界一致褒獎,卻沒有觀眾去看,那我這輩子也就只能待在好萊塢某個小工作室里。”
“對的,當然,如果獨立電影,那就另說了!我的第一部外語片,《低俗》就屬于獨立電影,怎么剪,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