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生也不客氣,直接坐下,看了看四周的裝飾,感嘆了一句:“比以前是大了不少?”
“…您之前也來過咱們《對話》嗎?”
張俊生笑了笑:“當然,我當年十八歲,然后被一幫專家還有觀眾圍攻,非要讓我承認我是失敗者!”
陳偉紅有點尷尬:“…呵呵,那都過去了吧?”
沒等張俊生回答,陳偉紅問了個問題:“那如果你能回到十八歲,跟自己說一句話,你會說什么?”
“關于那場《對話》嗎?”
“…對!”
“Welldone!”
張俊生很有說話的**:“雖然剪出來的我很尷尬,但是我覺得自己表現的還可以,對了,我必須要替那個女孩解釋一句,人家自食其力,出國留學,愛上外國人,這很好,我呆在中國,沒娶洋妞,也不代表高尚。我沒想過要移民海外,是因為到了國外過不慣,而且我是做電影的,一方水土養育一方文化,我的電影肯定還是拍給中國人看!”
“那你要是有了孩子,他如果在十八歲的時候退學呢?”
張俊生想了想:“看他有沒有本事養活自己了,我退學,是因為我自信可以養活自己!他要是有本事養活自己,他愛做什么做什么,只要遵紀守法就行!”
“那你是怎么評價當時圍攻你的觀眾呢?”
陳偉紅提問的問題,張俊生有點詫異…
應該是導演的主意,幫著張俊生翻案…
“我覺得應該是填不飽肚子太久,貧窮太久造成的緊張感,他們不懂我們這一代人,只有一個社會足夠富裕,足夠給她的國民提供安全感,那時候就會有更寬容的國民,和更多追求夢想的人們。就好像現在,一個跟我一樣的人再站出來說什么,也不會有太多人指責他,因為社會已經足夠寬容!”
這個話題打住…
陳偉紅提問:“話題回到電影,我們知道你是一個導演,您對目前中國電影怎么看?”
“當然是很看好的,中國電影市場逐漸擴大,電影工業逐步建立…”
“可是,去年引進片的份額占到了百分之五十五!”
張俊生擺了擺手:“很正常,增加了十四部引進片名額還有十五部的批片名額,開閘放水式的政策變化,所以,去年上半年,我們幾乎被打的一敗涂地。我們的電影確實距離好萊塢有一段距離,別的不說,光是制作成本方面,人家就甩我們好幾個等級!”
“不過,我很意外的是一幫電影人居然這么看不起中國電影,說什么我們距離好萊塢一百年…我覺得這個有一點夸大事實了。”
陳偉紅接話:“…您具體說說?”
“當年《阿凡達》,一幫導演說什么‘我對中國電影絕望了’,還有不少影評人跟風說什么‘完虐中國電影’,現在回過頭來看,《少年派》的3D效果不比《阿凡達》差到哪去,我可以光榮的說一句《少年派》的特效基本上都是由悅華特效完成的!”
“我們不要妄自菲薄,我特別討厭盧川導演,并不是因為他的電影惡心到我了,而是他這個人有種病態的媚外!”
張俊生直接點名了…
當初《阿凡達》上映,盧川在微博上公開表態:“這是中國電影人要集體目睹的,集體服氣的一次完敗。這可能不僅是一部電影的戰爭,本質上是美國電影人取代我們民族電影工業向中國觀眾做的一次心靈接引;這是一件可悲的事情;一個無可奈何的事實。”
誰給你的權利代表中國電影人?
還集體服氣?
“特反感每當國外出來一部爆款電影,不管文藝片,還是商業片,很多人就會趁機把中國電影拉出來批判一番,“完爆中國電影”、“甩中國電影多少多少年”…甚至很多韓國電影上映,也會把中國電影拉出來批判一頓!真的是這樣嗎?中國電影就這么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