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買單的是投資者…
業內也很清楚,這些自由,只可能發生在某些特定時期的姜聞身上,換了時間,換了人,或許就是完全不同的結局。
幸運兒姜聞的屋頂探索還在繼續…
《邪不壓正》里,彭于晏裸身奔跑的“老北京屋頂”其實是姜聞在云南搭出來的,足足有4萬平米。
幸好,超支的地方古北鎮買單了!
否則,《邪不壓正》能賠死楊老板!
姜聞雖然自我標榜‘本大國電影都是行活兒,我就是想從這幫子行活兒里頭,殺出一條路來!’
可惜除了《陽光燦爛的日子》還有《鬼子來了》,他再也沒能展示驚人的才華…
他們這代人積重難返的共同點,就是他們從在電影學院就讀時受的教育,便是推崇藝術電影,鄙視好萊塢式“工業流水化電影”,即使得到了巨額投資,也同樣是用拍藝術片的思維去拍商業大片,把電影當做藝術品,沉迷于個人的藝術創作,對光影鏡頭精益求精,恨不得每個分鏡頭都是一幅精美的藝術作品,卻唯獨不情愿好好講述一個為大眾喜聞樂見、易于接受的故事。
甚至在這些大導演根深蒂固的偏見看來,一部電影如果“好好講故事”,便是“自甘墮落”到電影當成電視劇來拍,對于買票進場、期望看到一個好故事的影迷觀眾,更抱著文化精英的高傲和俯瞰。
偉人說過:人民群眾是文藝的主人公,又是文藝的接受者;是文藝的啟蒙對象,又是文藝的服務對象。
所以,如何挖掘出能夠擁有最大覆蓋面的群眾情緒,然后去引爆它,這個就很關鍵。
對電影創作者來說更關鍵!
電影本身不是小說的影像化,故事只是電影的要素之一。
但問題是故事講不好,你必須拿別的來填上這個坑,來填坑的可以是視覺效果,是明星演技、甚至可以是政治正確,是流量小鮮肉,但您總得拿點什么出來滿足觀眾的期待。
一味的自嗨只是小眾的狂歡罷了!
一部好電影你先得有個完整的故事結構,然后剩下的東西再圍繞著這個故事展開,往里面加梗、加細節、加荷爾蒙。
到了姜聞這里,我先跟你談藝術追求,先給你塞各種隱喻,完了一拍腦袋——嘿,情懷給你了,藝術追求我滿足了,剩下的大家隨意吧!
大家就真的隨意了…
……
“好久不見了,俊生。”
走過來的人是黃忠軍,張俊生稍稍迎前一步,握了握手,“確實好久不見了,黃總!”
黃忠軍也不繞圈子,直接說道,“俊生,你要拍《高山下的花環》還有《花木蘭》?”
“沒錯。”張俊生也不否認,點了點頭,“《花木蘭》明年拍,《高山下的花環》準備做成獻禮片!”
“可以跟東陽傳媒合作嗎?”
“抱歉…”張俊生搖了搖頭:“我們拿了30億美元的資金,暫時不缺制作經費…不過姜聞的新電影,你可以嘗試投資啊!”
“…算了,我可不敢投資他!”
《鬼子來了》,東陽傳媒被坑的夠嗆…
姜聞復出拍了《太陽照常升起》,這部任性的非敘事電影花掉6000多萬…
這部電影拍得不易,因為投資人突然撤資,姜聞四處找人幫忙,王朔出手了,三爺也出面請到英皇楊老板出資,最后才把窟窿眼堵上。
電影上映前,黃忠軍軍曾經給新影聯總經理高軍打電話:“你覺得我是錯過了一個陷阱,還是躲開了一個陷阱?”
黃忠軍考慮過投資《太陽》,后又放棄。
他打了一圈電話請朋友猜票房,姜聞和三爺的答案是1.6億,發行方保利博納的于冬答1.2億。后來,高軍告訴王中軍:你絕對是躲開了一個陷阱。
最終票房只有2000多萬…
從那之后,東陽傳媒再也沒有投資過姜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