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生穿著黑色西裝走進了會議室,很有禮貌的跟方曉敏握了握手,后者打開錄音筆放在桌上,笑道:“如果有什么不想回答的,可以先告訴我。”
“…都行,你問吧!”
他想早點完事…
“先要恭喜你,《藥神》票房32億!”
“謝謝…”
“但這部電影與你其他的電影不同,幾乎沒有使用任何特效,更多側重于敘事,是不是代表你對電影的看法回歸傳統?”
張俊生搖了搖頭:“主要還是題材的關系,《藥神》屬于現實主義題材,我不可能在一部現實主義題材里面亂用特效,這會破電影電影的真實性。”
方曉敏有不同看法:“所以,您這后的電影會更多偏向現實主義題材?”
“看情況吧”頓了頓,張俊生接著道:“其實我也沒有特別想拍的題材,更多時候是因為突然感興趣…”
“那你在拍攝前,有沒有想過《藥神》的票房會這么高?”
張俊生繼續搖頭:“…寫劇本的時候,我其實覺得這電影的票房最多只能回本…不過演員們都說這個故事很好看,給了我不少信心…”
“那你是什么時候意識到《藥神》的票房可能會爆?”
“事實上,點映階段,市場反饋非常好,我們就已經做好了破20億的準備!”
頓了頓,張俊生補充了一句:“說明觀眾還是愿意看好電影的!如果只是想傳達一個意義的話,觀眾是聽不進去的。必須要把這個故事打磨地非常好看,觀眾才會敞開心門去聽你講這個道理。”
“我們知道故事的原型是陸勇案,他也是慢性白血病人,您為什么要把主角修改成正常人呢?”
“如果他是病人,他的動機就是自救和掙錢,最后再救人,這個人物弧光非常小。就好像《辛特勒名單》,如果辛德勒是猶太人,他救猶太人不是應該的嗎?只有辛德勒是**,他救猶太人,這個人物的變化才足夠漂亮。”
“其實坦白講,類型化的人物總是相似的,但人們總會被這些相似的人物所打動。”
方曉敏點了點頭接著問:“很多人看完《藥神》,將其奉為年度佳片,稱贊它是一部可以改變國家的電影。”
“我可沒有這樣的野心,也從來不覺得電影可以改變國家。電影一定是順應時代、反應時代的,它可以提出問題,但千萬不要寄希望于一個電影就能改變世界。”
“我一直覺得電影只是電影!與時代無關!想要被時代善待,就要用心去善待時代。感恩、樂觀、盡量創造自己的美好生活、不要抱怨、消化負能量,這是做人的基本。只有這樣,才能真正改變中國,讓中國越來越好。”
“《藥神》上映,有一大片聲音提及與韓國電影相似的風格。”
張俊生有點無語:“這個我覺得這個很逗,中國人的文化自信怎么這么差呢?我電影里有哪個人說了韓語嗎?我挺不理解的。我們做一個商業類型片,把人物透透地扎在觀眾心里,讓觀眾看到一個土生土長在你身邊的人。然后人家說像韓國電影?我認為這是文化自卑。”
“我其實覺得《藥神》所體現出的最大的現實意義便是,讓我們的電影觀眾相信中國是有英雄的,并且愿意相信中國正在想著好的方向發展著。中國會遠的越來越強大,文化越來越自信,讓電影觀眾感知到我們電影人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