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跟著一個小男孩,大約五六歲,全身瘦骨嶙峋,胳膊和腿細得像杖,肚子倒是挺大,上面青筋暴出,根根可見,這可不是胖,而是營養不良的一種表現,由于低蛋白造成的腹水。
女人看到了汽車里的蘇酒兒,眼中充滿著希望的渴求,可憐巴巴的湊上來,敲了敲窗戶,然后伸出干枯像樹枝一樣的手,看樣子是在向她乞討!
蘇酒兒一直就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她雖然生在豪門,但卻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善良心腸,見到這么可憐的人,眼淚都差點滾下來。
她從小就獨立,走南闖北,歐洲基本走遍了,北美和南非也都曾經踏足,但以蘇家大小姐的身份,走到哪里都有保鏢相隨,走的都是陽關大道,根本不可能看到這些世界居民的最底層。
蘇酒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凄慘的人,這應該屬于傳說中的難民了吧?
蘇酒兒馬上翻了翻自己身上,自己屬于被綁架出來的,連個包都沒帶,換洗衣服都沒有,在車廂里翻了一下,找出半袋壓縮餅干,應該是原來的車主留下的,她看了看包裝仍然在有效期,打開車窗,把壓縮餅干送了出去。
陽光照在女人黑黑的臉上,映出對食物的渴求,她不停地劃著十字禱告。
蘇酒兒的兩只手的手腕上,一邊戴著軟禁她的智能手表,另一邊戴著小巧的機械表,反射到那個黑人婦女的眼里,很是刺眼!
突然間,那個黑人婦女的眼神里露出貪婪的神色!
眼前這個長得像天使一樣的女孩,她手上戴的可是一塊金表!應該可以換一個搭往浪漫之都大巴黎的船票!
那里可是黑人的天堂!
到時候,將會徹底告別饑餓、戰爭、貧困!
她和她的兒子將會成為人上人!
但是,她很狡黠的掩藏了自己的意圖,只是不住的嘴里嗚里哇啦道謝。
然后快速掰開了壓縮餅干,拉著兒子跑到旁邊,把餅干胡亂吞下。她因為太著急吞咽,還因此噎到了。
黑女人拉著兒子去到旁邊污濁的河水邊,捧起河水就往嘴里灌。
“喂!喂!那河水太臟了,容易有病菌和寄生蟲!”
蘇酒兒喊了幾聲,看著直搖頭,又扔了幾瓶礦泉水下來。
黑人婦女像寶貝一樣把礦泉水收起來,卻不舍得打開喝,這種的瓶裝水在某些地方可是戰略物資。
吃了一塊餅干,她的身上恢復了不少力氣,悄悄從懷里摸出一根一扎長的木頭簽子,這是她的防身之物,用當地的一種毒草浸泡數月制成,見血封喉,賽過沙漠里的響尾蛇。
現在,黑人婦女眼中只有蘇酒兒手腕上的那塊金表,那個東西就意味著通往大巴黎的船票,意味著脫離無窮無盡的深淵苦海,成為幸福的人上人,意味著她的子孫后代再也不用挨凍受餓。
這就是一張通往天堂的通行證!
作為大草原的土著,她有著鬣狗一樣的狡猾和兇狠,該下手的時候絕對不會猶豫,要不然,她也不會帶著兒子,在這難民遍地的人間地獄還能堅持到現在,早就死掉了。
而且,面對蘇酒兒這樣家境優越的上等人,她有著天然的嫉妒心理!憑什么你們占據了最富裕的地方,享受著只有部落酋長才有資格的現代化生活?
這根本就不公平!
她慢慢接近到蘇酒兒的窗口,嘴里嗚里哇啦,用土語和英語夾雜著,說著感謝的話,劇毒木簽藏在手心,
“你是在謝謝我嗎?真的不用了,其實這只是舉手之勞。”蘇酒兒微微一笑,并沒有意識到危險正慢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