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溪離去許久,唐三還楞楞的站在原地,看著遠方的地平線。
“怎么?這就一蹶不振了?”趙無極憨著個臉雙手抱胸湊上前來。
一旁的小舞看著還在火上澆油的趙無極,小臉緊緊的繃著狠狠的盯著他,示意他不會說話就少說幾句。
“沒有,只是感覺和他的差距越來越大了。”唐三微微垂著眸子,低聲說道。
“你知道么趙老師,六年前我就和他斗過魂,那時的他尚未覺醒武魂,而我也剛剛吸收第一魂環。”
“結果我還是敗在了他的手中,但那時候我感覺我們的差距并不大,但今天的再一次再見,卻讓我感覺我和他的差距已經越來越遠了。”
“被一個同齡人如此俯視,這種感覺……我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所以你就認輸了?”趙無極臉色沉了下來,冷聲打斷了唐三的話。
“我——”唐三猛的抬起頭看著趙無極,想急忙否認。只是趙無極壓根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一時之敗并不能說明什么,決定一個人的成敗也并不能從一時勝負來看待。”趙無極拍了拍唐三的肩膀,緩緩說著。
“塵溪這個人天賦絕頂,但心性我看不慣,他殺心太重,行事不留余地,遲早有一天會為他惹來禍事。”
他瞇著眸子望著大門以外,似乎還能看見那位正緩步離去的放肆少年,“過得幾年再看,誰才能真正屹立在這大陸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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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史萊克返回索托城的道路依舊是來時的那一條,只是此時的塵溪已經沒有了來時的急促,緩下腳步靜靜地看著官道兩旁的稻谷良田,看著彎腰忙碌的這些普通人,倒也別有一番感受。
此時雖然已經日近正午,但幸好日光并不算太盛,清清爽爽,溫溫暖暖的稀碎陽光撒在身上,讓得身子暖洋洋的,格外疏忽。
但總有人似乎并不太適合這般舒適。
譬如后面那位已經跟了塵溪兩三條小路的黑袍大漢。
那是一位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身材魁梧雄壯,渾身被一張寬大的黑袍罩住,雖然看不大清面貌,但袍子下那清晰可見的膨脹鼓起的肌肉讓得他威懾力爆棚。
且大漢氣息深沉,憑借塵溪如今的修為竟是半點也看不清大漢的深淺,讓得塵溪不敢妄動。但看大漢已經跟了這許久也沒有動靜,應該也沒有多大的惡意。
他就那么靜靜地吊在塵溪后面十丈左右的距離,也不隱藏行蹤,似乎絲毫不怕塵溪發現一樣。塵溪快,他便快;塵溪慢,他便慢。
此時離索托城已經不遠了,官道的路旁已經漸漸能看到些許茶攤扎堆起棚,一些過往的路人若是花上個一兩枚銅魂幣,就能喝上一大碗清甜的涼茶,甚至還可以續碗,著實劃算。
塵溪徑直朝著一家看起來干凈一些的茶攤走去,隨便找了一張矮桌緩緩坐下,一旁立馬便有小二湊了上來。
他熟練的擦了擦桌子上皇帝的灰塵,張口就朝著塵溪問道:
“客官來碗涼茶么?清甜解渴,喝一口立馬就疲勞盡去,還可以續碗,怎么樣?”
“來一壺涼茶,拿兩個碗。”塵溪伸出兩根手指在矮桌上敲了敲,瞥了一眼別桌后又道:“再來一碟花生米,就這些。”
那小二微微一愣,答了句稍等就急急忙忙的跑開了,離得遠了嘴里還在嘟囔著:“喝茶吃花生米?什么癖好?”之類的話語。
塵溪沒有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對著后面那一身黑袍的中年男子往面前的座位伸出了右手,意思不言而喻。
這一套是他自雪清河那兒學來的,還別說,就這么一下,頓覺節奏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