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王大義畢竟是他親大哥,他總不能看著自己大哥活活餓死在家里吧。
那時候他的那些兒女都在外面,倒是不會說他們,但是他這個弟弟還活著,人家肯定會說他這個弟弟,連口飯都不給自己大哥吃。
但這家伙確實能活,每年都有人猜測他什么時候死,但硬是每年冬天都捱過去了。
但顯然,人不可能永遠都這般幸運,這13年的最后幾天,他顯然就沒有捱過去。
蘇白對于王大義的死沒什么感覺,只不過他此時在想,王大義死了,他的那些兒女們會不會回來。
如果他們不回來的話,王大義就只有王船父親這一個弟弟,那他的喪事估計得落在自己小姑他們身上。
“是王大義?”姜寒酥問道。
“是他。”蘇白有些頭疼道:“他的那些女兒兒子不回來的話,這喪事得攤在我小姑他們身上。”
“他還真能活。”姜寒酥道。
“他死了,還得讓我去給他一百塊錢。”姜寒酥抿嘴道。
在蘇白他們這里,不論是紅事白事,都是要隨禮的。
像村里有人死了,一般村里每家都會給個一百塊錢,然后吃頓酒席。
“哈哈哈。”蘇白捏了捏她那粉嫩地桃唇,笑道:“我們倆算一家子的,到時候我去交就行了,這樣你就可以不用交了。”
“你又不是姜村的人,你不用交。”姜寒酥道。
“這你可就錯了,我老婆是姜村的人,我為什么就不是?難道你跟我不是一家的?”蘇白問道。
“那這樣的話,花的不還是我的錢?”姜寒酥眨了眨眼睛,問道。
“額。”蘇白愣了下,道:“好像是誒。”
“不過小寒酥,你這是承認跟我是一家的了?”蘇白笑著問道。
“我可沒說過。”姜寒酥哪里會承認這個。
“對了,蘇姨讓你回去做什么?”姜寒酥怕蘇白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纏下去,忙轉移話題問道。
“王大義這個喪事,恐怕有些難辦,要是別人死了辦喪事,村里肯定有不少人會去幫忙,但這死的是王守義,恐怕村里沒多少人會愿意過來。若不是這樣,小姑也不會把我叫去了,看來是真缺人手了。”蘇白道。
在農村,如果老人死了,一般周圍的村民,親友都會隨禮趕來幫忙,但如果死的人生前名聲不好,那么趕禮,幫忙的人就越少,而像王大義這種臭名昭彰的人,村里估計沒什么人愿意來幫忙,別說幫忙的了,就算是隨禮的恐怕也不多。
說白了,這就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活,因為家里有老人死了,村里隨禮雖然只隨一百塊,但來的人多,這辦喪的錢,完全可以用這些隨禮的錢抵消掉,甚至有些名聲好的,家里親戚朋友多的,還能賺些錢,但像王大義這種人的喪事,顯然就只有虧本的份。
但沒辦法,辦還是得辦。
“中午的時候好好吃飯,我先回去了。”蘇白道。
“嗯。”姜寒酥點了點頭。
“要是中午再用饅頭蘸辣椒,小心我撓你的腳。”蘇白道。
蘇白說完這句話后,便離開了。
看著蘇白消失的背影,姜寒酥羞惱道:“流氓。”
懲戒的方法有很多種,他想撓腳心,還不是因為他喜歡那個么。
蘇白回到小姑家后,便跟著一起忙了起來。
喪事最少要忙三天,老人死后,要等兒女回來見他們最后一眼后才能火化。
但顯然,現在是用不上了。
剛剛小姑父給他的那些兒女們打過電話了,都說把喪事的錢給小姑父,讓小姑父完全料理,他們不回來了。
做父母的,如果自己死后自己的孩子連回來看一眼都不想看的話,那做的也就太失敗了。
喪事極為繁瑣,火化后要采用木棺土葬,而且葬也不是現在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