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還是認識的,雖然僅幾面之緣,“徐將軍。”白初很有禮貌地喊了一聲。
徐牧不好對著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小姑娘發脾氣,便直接看向了沈硯,“沈大人,你帶一個女子出征,你這是不是太兒戲了?”
沈硯卻是不慌不忙反問,“哪里的女子?”
“沈硯,你莫不是以為我徐牧眼瞎?”對待出征徐牧很是嚴肅,第一次徐牧怒到喊了沈硯的名字,只覺得沈硯這行為是對軍事的褻瀆與不尊重。
沈硯撫了撫衣袖上不存在的折痕,“我只看到大夫。”
沈硯這一句讓徐牧的面色僵在了那。
“或者徐將軍覺得不會有傷員?不需要大夫?還是徐將軍懷疑阿初的醫術?不如徐將軍現場割一刀給阿初治治,試一試阿初的醫術?再不然徐將軍是對女子為大夫有歧視?”
徐牧被沈硯說得愣是一個字都沒能反駁出來。
看到白初他下意識就想到了女子,哪里還記得白初是什么大夫。
“徐將軍也是嚴謹軍紀,我這般的確有失妥當。”一般沈硯做事白初不會插嘴,但現在狀況不一樣,得給徐牧一個臺階下,畢竟他也不是要為難她,只是縱觀大局。
白初給了臺階,徐牧也覺得自己盲目了,“白大夫無須自責,是徐某盲目了。”
的確是自己錯了,徐牧也沒什么不好承認的,而同時間徐牧對白初有了更深一層的認知,從前他多數看戲,就覺得白初是沈硯喜歡的姑娘,再沒有其他,可以說從來沒有正視過白初這個人,但這一刻,他正視了,別的不提,這女子至少是個識大體的,而識大體者一般都不會太差。
“阿初你怎么出來了?”沈硯沒再繼續揪著徐牧,也算這事過了。
“我有些悶便出來透透氣了,我自己看看海就好,你和徐將軍忙。”
“讓冬己陪著。”
“嗯。”
說著,白初看向了徐牧,禮貌性微微屈膝行了一禮,便帶著冬己去了甲板前方了。
而剛剛那一禮可是標標準準的世家女子禮,于是徐牧八卦了,“沈大人,白大夫真的是鄉野女子?”
“徐將軍這邊請,我們商討一下接下來的作戰計劃。”沈硯就跟沒聽見一樣,對著徐牧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后朝著船艙口走了過去。
“……”徐牧被沈硯這無視給噎了一下,但的確是他八卦了,便是無禮他也要受著,更何況剛剛他那般說白初,這沈硯也是真的將這白初放在了心尖上,一點都不放過報復他的機會。
深吸了一口氣,徐牧轉身抬腳跟了上去,不然呢?
……
日落白初欣賞過許多次,還是第一次欣賞海上的日落。
這大海就好似母親的懷抱,落日一點一點沉入它的懷抱,直至天邊再無一絲余暉。
“天氣冷,海上更是濕冷,下次披上氅衣。”
隨著話音的響起,白初肩上一重也瞬間一暖。
白初緊了緊氅衣的領口,“談完了?”
“嗯。”
“徐將軍人呢?”
“回去他自己船上了,三日內不會有征戰。”說話的功夫,天色就那么暗了下來,“進艙吧,天時短,又冷,早些吃些東西去榻上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