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是不知道沈硯早出晚歸都做了什么,但是下午半日沈硯將他這近兩個月來的籌謀都跟她說了,大抵就是布置局面讓靖安侯和他府邸那個不知名人士互殺,從中找取漏洞查靖安侯,再與靖安侯周旋,并逼得對方暗勢力將靖安侯推出來做擋箭牌。
這些說起來可能只是寥寥數語,但是籌謀起來卻是步步維艱,一步錯步步錯,真的是費盡心力。
躺下的沈硯,手一勾就將白初給攬到了懷里,“爭權之望永無止境,可見的奪利機會,是不會想要放棄的。”
沈硯這話白初似懂非懂,懂是明白沈硯所言,不懂是不明白權利怎么會讓人有那么大的野心。
看著白初似清明又似懵懂的眼神,沈硯摸了摸她的面頰,“不用管這些,你不需要懂這個,有我。”
“嗯。”白初輕應了一聲,并沒有探究的意思,畢竟不是她所能明白的領域,費那功夫完全就是浪費。
“明日我要去衙門,后日我會留出時間去參加王萍的婚禮。”沈硯扯開了話題,沒有繼續剛剛那個。
“好,我明日也要去看看萍兒,看她怎么樣了,今日之事委實是我們拖累她和小博了,以后我們離開了,你得讓人照顧著點他們,不用太過照顧,有困難幫扶一下就好,還有就是別讓人欺負他們。”
“我知道,這事我會吩咐好。”
“明日我先去給姬將軍換藥,看看傷口,畢竟他救了我。”關于被姬宏朗那般舍命相救,她還是挺莫名的。
“姬將軍的府邸離這里不遠,明日讓黑羽領你去。”沈硯并未多說什么,有些事等出結果了,他才能開口言語,不然若是不對,那便是雙重傷害。
“好的。”白初這一聲應得有些猶疑,沈硯一聽就聽出來了。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有疑問?”
白初遲疑地抬首看向沈硯,欲言又止,總覺得自己要是問出來有點奇怪。
“想說什么就說,就算錯了,我也不會笑話你。”沈硯摸著白初的臉,哄著她。
白初抿了抿嘴,又猶豫了片刻,開了口。
“你說姬將軍為什么要舍命救我?那架勢真的是拼命的架勢,我知道他和你之間有些交易,護著我的話我也能理解,但那會兒那架勢稱得上是舍命了,這是不是太不合適了?”
白初有此疑問,沈硯一點都不奇怪,能現在才問已經是很能忍了。
“我跟他也不熟,就是因為你也做不到這個份上,更何況曾經還因為陸琦玉的事那般針對我。我倒也不是記仇,每個人的立場不同我能理解,且他也沒有很過分。但這舍命救我,是要作何?我覺得我應該是沒什么讓他圖謀的,他是不是要向你圖謀什么?可要圖謀什么連命都能搭上?”
也不怪白初對姬宏朗抱有戒備態度,不熟還針對過她的一個人,她要怎么相信對方毫無目的,更何況是那樣一個位高權重的一個人。
而她最怕的就是對方用她來圖謀沈硯,可要怎樣的事才能連命都用上。
不知道一些事之前,沈硯的想法只會比白初更加的陰謀論,但現在他知道白初是真的誤會姬宏朗了,可有些事他想說又沒得到求證,總不好亂說。
“不清楚,他沒與我說過什么。不過據我所猜應該不是要圖謀我什么,畢竟也沒有什么值得用命的,且論能耐,他兵權在握,又在其位多年,可比我能耐得多。”
聽完沈硯的話,白初覺得很有道理,“那難道是因為我?可我有哪里讓他做到這個份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