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這么一嗓子,真的是將這氣氛給緩和了不少。
“好,我來幫嬸。”白初笑著應和。
“你們倆也是,別杵著,還想不想吃了,快點快點。”王嬸又催促起了虎子和王萍。
這么一催促再加上王嬸的一分工,就各自都干起了活,倒是忘記了剛剛的那份難受。
趁著將王萍和虎子打發了一邊去,王嬸跟白初說起了話。
“沈大人的家是不是在京都城?”比起不舍,王嬸更多的是擔憂,來江州這一年多,她也長了很多見識,其中一種叫做門第。
白初沒多想,應了一聲,“是。”
“那沈大人家中什么情況你可知曉?”
白初本來在擇菜,聽了王嬸這一句不由得抬眸看了過去,當下就對上了王嬸擔憂的眸光,這話配著這眸光她大概知道王嬸要說什么。
一想到無論何時王嬸都擔憂著她的安樂,白初的心就軟成了一團棉花。
“我知道,他都告訴我了,嬸不用擔心,我跟沈硯之間經歷了許多,他是很將我放在心上的。另外沈硯有自己單獨的府邸,我會跟他住在那里,平日里就算去見他父母,基本禮節做到就好。”
果不其然,白初這么一說,王嬸整個人就放松了不少。
“小初,也不是嬸多在乎出身,但有些事它是事實,你的身份跟沈大人的身份相差太大,嬸真怕你一個人去了京都城那樣的地方受委屈。還有你們的婚禮,也沒有沈大人父母的見證,嬸真的怕他們以此來說道你,嬸……”
一說起擔憂,王嬸真的有太多太多,只是還沒說完就被白初抓住了手,制止了話語。
“嬸,我既然選擇了沈硯,就早已經選擇要面對一切,你所有的擔心我都知道,我不會有事,你信我,我會護好自己的,再不行還有沈硯,他對我如何你也看到了,那是言出必行。再再再不行,我就回來,嬸你可一定要給我留個容身之地啊。”
此刻的白初從容大氣卻又不失小女兒的嬌態,讓王嬸的心一下子就定了,是她多慮了,白妹妹那樣優秀的女子,悉心教導出來的小初又怎么會差,是她眼界低了。
“給留給留一定給留,但嬸還是希望你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
白初溫柔一笑,抱住了王嬸,“我會好好的,嬸也要好好的。”
……
六月天是一年之中最熱的酷暑,這個時候出門遠行真的是一種酷刑。
但圣旨已下,沒有留旋的余地,不過容許幾天收拾的時間還是有的。
在做足了離別的準備之后,六月十二日這一天,沈硯帶著白初開啟了回京的路。
因著天氣炎熱,所以天剛灰蒙蒙亮開城門的時候,沈硯便出發了。
城門口送別的人烏壓壓一片,有官員也有商家,不管心里是個什么想法,表面功夫那必須是要做足了。
而這首當其沖的便是徐牧和杜峰。
“這才與沈大人把酒言歡不多日,沈大人就要走了,真是好生遺憾。來來來,沈大人,再喝一杯,這一杯喝過之后不知道何時還有機會與沈大人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