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敘述倒不算復雜,很簡單的陳述了事情的經過,但太過于鎮定,就顯得很不尋常,畢竟就是個普通的丫鬟,眼前這可是帝王,第一次見帝王就這般鎮定,說不是特地選的都不能信。
“所以呢?這就是檀小將一路喊著郡主在本官夫人那里中毒的理由?”聽完敘述的沈硯直接就那么質問檀元基。
檀元基半點不慌,“難道微微不是在沈夫人的鋪子里中毒的嗎?”檀元基抓住了這個地點說事。
不得不說這句話真的很難讓人反駁。
“說起來,檀小將該狠狠感謝本官的夫人,若不是本官夫人出手護住了郡主的心脈,怕是不等檀小將將郡主帶到皇宮,郡主怕就是要不行了。不知道郡主得罪了誰,竟是遭此毒手,還是在本官夫人那,挑撥嫌疑太嚴重了,檀小將覺得呢?”
“沈硯你什么意思?這個時候了還推卸責任?”檀元基突地暴躁,一副不跟沈硯胡扯的模樣。
“什么叫推卸責任?不如檀小將講明白一點。”比起檀元基的暴躁,沈硯那叫一個云淡風輕。
見沈硯不上套,檀元基偽裝的暴躁不由得帶了幾分真色,“沈大人,你那位夫人可是懂的醫理的,是,我承認微微態度不太好,上門去找茬,但就算微微態度不好,白初也不能對微微下毒,不是嗎?”
“檀小將這話說的有意思,說我家夫人下毒,你親眼見著了?照檀小將你這么說,我若是在這里殺了你,是不是大家都會覺得是陛下對你動了手?”
能這么明目張膽當著蕭澈的面拿他說事的也就只有沈硯了,檀元基也沒有想到沈硯敢這么說,其實他也沒想這事能把沈硯怎么著,但至少讓他瑣事纏身,分不出心思輔助蕭澈。
“陛下,沈硯威脅臣,還請陛下跟臣做主,給臣妹討一個公道,不管是不是沈夫人所為,人是在她那里出的事,沈夫人就該負責,沈大人亦該負責。”
檀元基知道自己嘴仗打不過沈硯,也不跟他掰扯,直接朝著最終目的而去。
“此事至關重大,務必得給兩位愛卿一個答復,具體如何朕會派刑部立案偵查,現在最關鍵是郡主的身子,其他的明日早朝再議,檀小將覺得如何?”
雖然帶著拖延的意思,但至少帝王承諾給一個交代了,檀元基無論如何也得見好收好。
“謝陛下給臣做主,臣告退,臣先去看看妹妹。”檀元基沒有糾纏,當即就宣布告退,離開前還不忘狠瞪沈硯一眼。
沈硯完全沒半點反應,就那么任由檀元基狠瞪他,然后憤怒離去。
蕭澈不是說說,檀元基一走,他就立刻吩咐小路子去刑部傳令,讓刑部徹查此事。
小路子當即領命離開。
小路子一走,御書房內便只剩沈硯和蕭澈兩人。
蕭澈也不再端著,直接問沈硯,“你說這是什么意思?漏洞百出一點也不嚴謹的陷害這么大張旗鼓做什么?”
蕭澈一點都不信白初動了手,白初可沒有那么蠢。
“制造事端,陛下要小心行事了,接下來臣可能要麻煩纏身了。”沈硯沒多說,只簡單說了兩句。
而這兩句足以蕭澈想太多。
“臣想早退去看看妻子,臣妻膽小,臣怕她嚇著。”
蕭澈的嘴角微不可見的抽搐了一下,就這排場要說那白初會嚇著,他還是真的不信,不過這個假還是要批的。
“去吧,讓門口小太監去內閣說一聲。”
“謝陛下。”沈硯當即謝恩退了出去。
蕭澈揮了揮手也沒留人,眼瞧著沈硯不見了,整個人陷入了深思。
……
沈硯到初心堂的時候,刑部的人也剛剛到,由刑部尚書葉子晉親自帶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