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人要是上門,你如實說便是。”
“好。”蕭青扇應了一聲,之后便是一陣沉默,沉默了好一會兒再次開口,“夫君,今日我嫡母來了,她讓我好好活著等著看我母親死亡的真相。”
古勛刻意沒提起云南王妃的事,就是等著蕭青扇主動交代,其實具體發生了什么他也都知道了,但他問跟蕭青扇主動說那是兩回事。
此刻聽了蕭青扇的話,當即安撫,“云南王妃所言極是,你該好好活著,答應我,以后好好的,可以嗎?”
“好。”
“不早了,歇息吧。”古勛沒再多言,而是讓蕭青扇早些休息。
蕭青扇乖巧躺下,本就虛弱著身子,躺下沒多久便睡著了,古勛卻是沒能睡著,起身去了外面去尋他父親去了。
……
古勛的父親古木乃是內閣學士,自然上職也是在內閣,要碰見沈硯那是再簡單不過了。
古木是個中立派學士,只效忠于陛下,奈何如今這境地,娶了個藩王之女做兒媳婦,怕是在陛下那里信任早就大打折扣了。
自從與云南王定了親事,古家那是夾著尾巴做人,深怕哪里被抓住了把柄,然后被找茬。
他思慮再三,投靠云南王肯定不行,陛下那邊信任也大打折扣,想要好好立著便只有與沈硯為伍一條了,至少陛下對沈硯的信任那是無人能敵,若哪一日出了什么事,沈硯能替他言語幾句,好歹他古家能保住現在所有。
且別的不提,至少他可以通過沈硯向陛下表達自己的忠心。
但靠近沈硯那需要一個契機,而今便是這個契機的到來。
“沈大人,下官有幾句話想與沈大人一言。”等了好些時候,古木終于尋得一個機會靠近了沈硯,與他搭上了話。
沈硯的眸光還落在書架上,口中卻是應了一聲,“古大人請說。”一般情況下,沈硯還是很禮遇同僚的,即便對方級別比他低。
沈硯禮遇的態度一下子讓古木提著的心稍稍放了些許,“昨日晚間犬子與兒媳聊了聊,說了說刑部會上門排查的事,兒媳隨口便說出了幾位當時離她很近的夫人,犬子囑咐兒媳待刑部上門一定要如實稟報,下官覺得下官該告訴沈大人一聲。實不相瞞,下官覺得此事有些針對喬將軍,恰恰好當時喬夫人離下官兒媳也很近,下官覺得喬家怕是會有麻煩。”
古木說話的時候,沈硯沒有看他,此刻說完了卻是轉首看向了他,古木也不躲閃,就那么與沈硯對視著,表達著自己的誠摯之心。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事不需要說得多明白。
“下官相信喬將軍乃是國之棟梁,下官不忍看喬將軍一家遭難。”被沈硯看著,古木又補了一句。
沈硯收回了眸光,繼續在書架上找書,“這些話古學士應該去跟陛下說,陛下會明白古學士的一番愛國之心的。”
沈硯不是什么橄欖枝都接的。
古木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會碰壁,隨即又覺得碰壁才是對的,沈硯哪里是幾句話就能靠近的。
“沈大人所言極是,但下官覺得沈大人與喬家關系好,便告訴了沈大人。”
“你該去告訴柳生,他與喬家才親密。”
這話竟是叫古木沒話說,他的確該告訴柳生,可柳生跟陛下之間并沒有沈硯與陛下之間親密。
但回頭一想,柳生是沈硯的學生,他的確不該直接來找沈硯,而是去找柳生,柳生自會來找沈硯,到時候效果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