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姬宏朗眼里哪里還有沈硯,很是敷衍地應了一聲,便彎腰去摸坐在桌邊特制小凳子上的糖糖了,“糖糖早啊,外公來看你了啊,看見外公開心嗎?”
糖糖一向都很熱情,特別是散發著善意的人,更不用說日日會見到且陪她玩的姬宏朗了,當即就抓住了姬宏朗摸她的手指,然后咯吱咯吱開心地笑出了聲。
糖糖這一笑,姬宏朗一顆心瞬間便軟成了一團棉花。
祖孫倆玩這一會兒的功夫,白初去廚房取了新的碗筷,也盛了一碗粥端了過來,“先吃飯,吃完再跟糖糖玩。”
這么些天,白初沒喊一聲爹,姬宏朗也不在意,這不是沒阻止他讓糖糖喊外公嘛,那就是認了,足夠了,不能貪心。
“哎,哎。”能喊動姬宏朗的也就只有白初了。
三人的早膳變成了四人。
“這小醬菜味道挺獨特。”吃飯的姬宏朗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我腌制的,娘教我的。”
姬宏朗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其實他想說的是很熟悉,果然很熟悉,熟悉到時隔這么些年他都不會忘,“挺好。”最后,姬宏朗說了這么兩個字。
“廚房里還有好幾壇子,你喜歡晚間離開的時候可以帶點離開。”
姬宏朗看著喂著糖糖卻跟他說話的白初,握著筷子的手不由得又緊了幾分,真的很溫柔,和蕓娘一樣。
“好。”姬宏朗咽下喉嚨里的酸澀應了一聲。
之后便是靜默的碗筷碰撞聲。
吃好后,白初和沈硯便去忙周歲宴的事了,姬宏朗則是負責看顧糖糖,他歡喜極了,抱著糖糖東走西竄,惹得糖糖笑聲不斷。
所以當官員們攜帶家眷前來還來不及打探姬宏朗待白初這個女兒是怎樣的時候,便直接給了他們答案,要是不放在心尖上,這能早早就來,還走哪都將這外孫女給背著嗎?
這就算了,還逢人就夸好,深怕大家不知道他有這么個外孫女似的。
沈雄來的時間不早不晚,作為爺爺,孫女周歲生辰必須要來的。
那幾日在府上帶孩子,真的是放在了心尖尖上,想著來早了不合適,便掐著一半的時間來,哪里想到一來就瞧見姬宏朗帶著糖糖到處炫耀,就跟是他孫女似的,沈雄當即就不爽了。
不過沈雄一貫不喜形于色,在一聲聲招呼下慢步朝著姬宏朗走了過去。
剛到跟前就聽見一句,“我孫女可愛不?”
“糖糖姓沈。”
姬宏朗一聽這一句,轉眸瞧見了沈雄,立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兩人年輕時也共過事,他就瞧不爽沈雄這副滿面清冷的皮。
“姓沈怎么了,那也是我孫女,我就小初一個女兒,在我這女兒就是兒子,外孫女就是孫女。”
姬宏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聽得周圍的一些個夫人姑娘們羨慕極了白初。
“白初叫你爹了?”踩人踩痛處一向是沈雄的拿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