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染莊東家劉偉明,他是披著人皮的惡鬼,貪圖我家東明染莊的變色染料配方,將我爹活活打死……”
喬玉珠手舉著狀紙,一邊撕心裂肺的哭著一邊一一道出劉偉明的罪名。
這些罪名哪一條不是令人發指?聽得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一個個群情激奮。
千葉染莊可不是什么籍籍無名的染莊,作為布染行業的龍頭,又是關系到百姓民生的行業商行可謂家喻戶曉。
“早就知道千葉染莊不是東西,去年來收我家的布,結果在秤上做手腳,一百斤的布桑麻變成了九十斤。被我發現竟然不僅不知悔改,還對我家男人拳打腳踢。”
“就是,去年我就是賣給七彩染莊的,任他說的天花亂墜我都不賣千葉染莊。”
“變色布染啊……難怪這些年變色布價格炒得越來越高,原來變色布成了絕唱了啊。千葉染莊真是壞到頭頂長瘡腳底流膿了。”
很快,御衙大門被打開,一眾衙役提著棍棒跑出來處理門口的次序。
“何人在御衙門口大聲喧嘩?”
“大人,民女身負血海深仇,不白之冤,求大人替民女做主啊——”
一身官袍的梁啟翰大步來到門口,“你可有狀紙?”
“有!”
“狀紙拿來,此案本官接下了,你且回去。如有進展,本官會派人通知于你,你留下住址,隨時等我傳喚。”
“是!”
一副認真辦事替百姓排憂解難的態度,讓周圍的百姓紛紛叫好。
但沒人注意到,在人群之中一個身穿劉府下人服飾的人隱在人群之中對著喬玉珠露出兇惡的眼神。
清風依斜陽,日近黃昏,張小樓手中提著幾包熟食包裹走過擁擠的人流向家中走去。
張小樓是張月明同母異父的弟弟,卻沒有和張月明住在一起。而是與老母親一起住在老宅的巷道院落之中。
原本一開始,張月明是把母親弟弟一起接在家里的,可家中惡妻太過強勢,為了母親身體著想最終將兩人安頓在老宅之中。
修繕之后每月給銀兩,還買下了兩個女婢貼身伺候。雖說沒能在膝下盡孝,卻也把老夫人安頓的周到。
無論張月明還是張小樓,都對這樣的安排非常滿意。
老夫人時常把滿足掛在嘴邊,唯有兩件事沒有著落讓老夫人一直嘀咕著。一件事是張月明成婚十年無后,另一件就是張小樓也到了適婚年紀沒有婚配。
還沒走進家門,張小樓便聞到一陣透人心脾的花香,這種香味仿佛有著難以言說的魅力,讓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二爺回來了……”女婢連忙迎了上來接過張小樓買回來的熟食。
“什么東西這么香?”
“我們隔壁搬來鄰居了,是個白衣姑娘。那姑娘喜歡養花,香味都是那些花散發的。”
“姑娘?好看么?”張小樓下意識的問道。
“隔得遠,沒瞧清楚。”女婢微微低頭嗡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