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盤腿坐在地面,小歇片刻,夏蟬的鳴叫之音,使人心曠神怡。
這一刻,伴隨著遠處寺廟里傳來的誦經之聲,因為迷路而導致的浮躁心情,頓時安靜了下來。
片刻后,他再次起身,將靈力收斂,利用綠竹杖探路,準備前往寺廟前。
剛到了寺廟門口,他突然想起來一句話,喃喃自語起來,“初行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之所以要說這句話,完全就是因為忽然想到了而已。
“先生好文采,出口成章。”
身后,那名盡顯雍容華貴氣質的美女,開口說道。
聞聲,孟軻微微一愣。
好文采?
嗯...
孟軻苦笑一聲,“姑娘誤會了。”
確實誤會了,一開始不是想表達‘文采’這個意思來著。
他看不到說話之人長什么模樣,但是光聽聲音,猜測應該長得不差。
此女子一身紅衣戎裝,美貌似渾然天成,眉宇之中,透著一股英氣,身具媚骨,也可英姿勃發。
按照孟軻的話來講,這叫做可鹽可甜。
可惜,比寺廟風景還美的姑娘,他卻看不見。
“先生過謙了。”
這女子來到孟軻身邊,笑道:“先生寥寥數語,盡能夠將上山感悟用一句話概括,實在是非常人所及,敢問先生,可是儒家弟子?”
孟軻的確是因為上山時的路特別狹窄而有感而發。
但是充其量,只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罷了。
但是,經這姑娘一說,自己就成了讀書人了?
這豈不是有辱斯文?
不行,不能這個樣子,不能給文人墨客抹黑,更何況,那句話又不是自己說的。
然后......
“算是吧。”
孟軻平淡的點了點頭。
前身乃是儒家圣人坐下的大弟子,自己繼承前身**,如何算不得儒家弟子?
自然算得。
只是,自己這個儒家弟子,胸中可沒有多少墨水啊。
紅衣女子傾城一笑,不再言語。
而是直接進了寺廟。
這個時候,一位老和尚帶著數名小和尚前來迎接。
老和尚看到紅衣女子,雙手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趙施主,又見面了。”
這位趙姑娘抱拳道:“空行大師,今日此來,是為了拜會空相方丈。”
空行老和尚沒有過多客套,伸出一手,笑道:“請。”
趙姓紅衣女子點了點頭,“多謝大師。”
她們一行人進了寺廟之后,徒留孟軻一人,有些尷尬。
然后,他也想進去。
趙姓姑娘見這位雙眼不明的讀書人,緩緩向寺廟走來,便看向身邊一名侍女,道:“去扶他一下,不然怕他進不來。”
那名侍女當即頷首,然后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他走進寺廟。
突然,孟軻不經意間握住了人家小姑娘的纖纖玉手......
本來想松手來著,但是一想到這么多人看見自己進來寺廟,這個時候松手豈不是尷尬?
握著也尷尬啊!
嗯...算了,尷尬著吧,只要我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然后,他想到這里,裝作不知,一臉淡然的模樣踏進寺廟。
侍女臉色有些不太好,甚至有些微怒,但是看了看他的神情,似乎真的不是有意之舉,只好暗自將這個悶虧咽到肚子里。
“多謝姑娘。”
孟軻松開侍女的手,按照前身記憶,向這名侍女行了一個作揖禮節。
白白牽了一下人家姑娘的手,別說,還挺潤。
人家攙扶自己進了寺廟,怎么說也得說聲謝謝。
只是,這姑娘為身上,為何散發著一種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