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他點了點頭。
趙長歌見他識趣的走了以后,便將身上一塊玉佩取下,遞給孟軻。
“這是?”他問道。
趙長歌說道:“這塊玉佩,長歌從小就帶在身上,出來匆忙,身無長物,就只有這塊玉佩,希望先生不要嫌棄,帶在身上,就像長歌在先生身邊陪伴著一樣。”
孟軻一邊推辭,一邊將玉佩揣在懷里,“趙姑娘,你言重了,這枚玉佩,想來就是價值不菲,在下怎敢欣然接受?”
她覺得,先生口中的價值不菲,是說這枚玉佩對于自己而言,意義不凡,稱得上是無價之寶,怎可就這樣拱手讓人。
因為在想‘價值不菲’的含義,所以,她并沒有注意到孟軻的動作。
“先生盡管收下便是,畢竟與先生乃是緣分一場。”
“那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這個時候,孟軻早就已經將玉佩揣在了懷里。
同時心中還在想,堂堂一國長公主從小貼身佩戴的玉佩,應該價值連城吧?
就當自己救下她屬下的報酬了。
“先生此去欲往何處?”見他收下自己的玉佩,趙長歌心里很高興。
這代表著,先生還是不拿自己當外人來看待的。
說不定,距離下一次見面,不會太長遠。
孟軻回答道:“像我這種人,四處漂白,居無定所,走到哪,哪里就是家。”
潛臺詞的意思是,想給天下女人一個溫暖的港灣。
趙長歌顯得尤為小女子般一樣,掩嘴輕笑道:“先生還真是率性。”
孟軻打趣道:“在下沒有別的優點,就一點,足夠坦蕩。”
“先生可不算坦蕩!認識先生這么久,還不知道先生長短!”
趙長歌也就只有在他面前,會顯得像個小女孩一樣,有點兒刁蠻任性的可愛勁頭。
“嗯?開車?”
孟軻聽到她這句話,腦海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開車’二字。
那是他誤會了。
趙長歌口中的長短,不是那個長短。
這里的長短,是她看不清孟軻的虛實,就像是汪洋大海一樣,讓人不知深淺,就只覺得,先生該是深不可測的那種。
日落西山。
天色灰暗下來。
“先生,我們還會有再見之日的對嗎?”趙長歌期盼著看向孟軻。
后者皺了皺眉頭,心道:“開車還上癮了?”
前世今生,鉆研此道太久,對那個字異常敏感。
“有緣自會相見。”孟軻道。
對于這個答案,趙長歌不太滿意,唉聲嘆道:“先生說話,總是不肯說透,云里霧里。”
孟軻莞爾一笑,道:“熟了就好了。”
“先生說的是,雖然相識的日子已經不短,但我總覺得,和先生的關系,實際上遠不如自己想的那般好。”趙長歌直言道。
孟軻抿了抿嘴,嘴角微微上揚,“其實,你我關系,是可以一步到胃的。”
“一步到位?”趙長歌疑惑道:“怎么一步到位?”
孟軻還想在說什么,就聽到二先生開始叫自己。
他只好揮手向趙長歌告別,轉過身去,邊走邊道:“下次見面教你,先從吃雞開始學,學不好壓我。”
“壓先生?怎么個壓法?”
就在趙長歌思考期間,孟軻與綜院的二先生,已經快要走遠了。
她來不及繼續思考,向二人背影出深深作揖道:“先生,長歌知道留不住您,但是,希望有朝一日,大奉會將您留住!此去一別,不知來日相見到何時,只求先生,務必珍重!”
孟軻沒有扭頭,就他這雙瞎眼,回不回頭都一個樣。
他揮了揮手,沒有再說什么。
趙長歌默默凝視著他離去的方向,神情苦悶,強顏歡笑,喃喃道:“如果能無時無刻的陪在先生身邊,倒也不錯,只是...我的身份,注定不能像先生那樣灑脫。可...這樣溫柔灑脫的先生,又誰不會喜歡呢?”
遠處。
“二弟啊,跟大哥說說,你們在來樂陽路上的那幾天,就沒日久生情?”
“唉,你有所不知啊,日久不一定能生情,還可能會感到累。”
“累?”
“累。”
夕陽的最后一抹余暉,宛若夏雨,灑在二人身上,拖曳出兩道長長身影。
其中有一道身影,在趙長歌的腦海里,宛若春夢,揮之不去,無法忘懷,情意難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