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恩猛地一個仰頭,額頭上一熱,一道血跡就已經從他眉間流淌下來!
“不行!我太慌張了,這樣下去早晚要被黑鴉干掉……林懷恩,冷靜下來!想清楚當前的困境到底要怎么做!”
林懷恩強迫著,讓自己沉靜下來。
背上的“火焰”仍舊在“燃燒”著,卻也讓他的身體漸漸發燙。
“畜生畢竟是畜生,我手中沒有武器的時候,它敢于從我的正面進攻,但是一旦我拿到武器,它就立即改作突襲……”
林懷恩記得自己在荒野之家上看到過的一部紀錄片。
里面講的是一位因美洲虎而失去了友人的外國男人,使用從印尼人那里學來的短矛術,屠殺了200只以上的美洲虎。
“成年的人類男性,大約只能徒手扼死差不多自己體重三分之一的花豹,但手中持有長柄武器的人類男子,卻是可以讓任何大型動物都絕望的恐怖殺手……”
林懷恩輕輕喘了口氣,握住了手中的灰青之怒。
在這一刻,灰青之怒已經不是他的武器。
而是他肢體的延展,是他無堅不摧,又鋒銳無比的“手臂”。
剩下的,他所要考慮的,只是如何去“抓住”獵物。
林懷恩掏出第二瓶治療藥劑,卻沒有倒在背上。
他對準那座斷掉的石制墓碑,將治療藥劑全部傾倒在了上面。
隨后他扔掉藥瓶,將后背緊緊貼住了石碑。
林懷恩不知道這有沒有效果,但黑鴉畢竟是黑暗系地下城的怪物,害怕治療藥劑幾乎是一定的。
而林懷恩將治療藥劑傾倒在墓碑上,期望的,就僅僅只是不要讓黑鴉從他背后的死角進行攻擊。
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它還會攻擊哪里?”
林懷恩在腦海里,勾勒著黑鴉的形象,他假設自己就是那只戰無不勝的黑鴉。
它自由翱翔地穿梭在石壁中,緊盯著獵物,戲弄性地折磨著獵物。
它將眼前這名無助的孤身男子抓起來,摔在墻上,然后準備用一遍又一遍的攻擊,將其折磨致死。
“但是……獵物很狡猾,卻沒能讓它得逞。”
林懷恩睜大了眼睛,輕聲嘀咕著。
如果仔細去看,就能看到他因為全力思考,而散大的瞳孔。
“獵物沒有進入它之前設下的陷阱……”
“沒有跑到隧道內自投羅網……”
“還從它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
“將它最討厭的藥水倒在了墓碑上……”
“使得自己無法從獵物的背后進行偷襲……”
“于是它放棄了繼續折磨對手的打算……準備從獵物看不到的死角,將他一擊斃命……”
“而那個死角便是——”
林懷恩抬起頭,看向綠水晶掉落下來的地方。
“頭頂。”
他能看到黑鴉充滿驚訝的幽綠色瞳孔。
黑鴉渾身都籠罩在深黑色的霧氣中,就仿佛鬼影一般,沒有散發出任何的聲音。
但林懷恩已經將手中的長劍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