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恩稍微從隊長大叔的遲疑中,感受到了一絲異樣。
“……”隊長大叔略微沉默了下,突然有些惱火:“荒野之家的那幫人怎么回事?怎么連這種基礎的東西都不教了?!”
隊長大叔放下手中的儀器,沖屬下喊了一聲:“這邊交給你們了,我有點事情。”
說完,他走過來,拍了拍林懷恩的肩膀:“你跟我過來,我們到外面聊會。”
林懷恩下意識地,看了眼屋里亂七八糟的裝備,尤其是掛在衣架上的烏濡之羽與背包。
但隊長大叔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猶豫,笑著扯了扯自己的衣領。
上面別著發卡一樣的小玩意;“你放心,我的人是不會偷你東西的。”
“我們身上都有攝像頭,如果攝像頭損壞,沒法證明我們的清白,國家會賠償你的全部損失。”
“自然,我們的工作也會丟掉。”大叔笑了笑,在懷里掏了掏:“要抽煙么?”
“不,謝謝,我不抽煙。”林懷恩猶豫了下,謝絕了。
“那我也不抽了,含一根,解解癮。”隊長大叔叼著煙屁股,嘆了口氣:“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林懷恩。”林懷恩猶豫了下,報上了真名。
“我叫李濤,你可以叫我濤叔。”
李濤靠在墻上,抬頭看了看外面天空:“你來D都市多少年了?”
“從畢業開始算,差不多三四年吧。”林懷恩想了想,回答道。
“一直在常營這塊?之前在哪工作?”
“朝陽門。”
“朝陽門與常營嗎?都是沒有地下城的好地方啊……”李濤嘆了口氣。
林懷恩皺了皺眉頭,他從李濤的語氣中,聽出一絲悵然。
李濤摸了摸嘴里的香煙:“我之前住D都市南邊。大約七、八年前,南麓機場發生了一次規模4.5級的大型怪物潮涌,毀了我的家,也害死了我兒子。”
“我年紀大了,干不了探險者,所以就在處置隊報了名。我在工地干了一輩子,二十多年的工程經驗,帶隊搞搞地下城封印的事情,還是沒問題的。”
李濤看到林懷恩似乎想說些什么,出聲打斷了他:“不用同情我,當年那事,死了親人的不止我一家,全家老小一鍋端的大有人在。”
“不過這幾年地協處置隊干過來,倒也看了不少悲歡離合。”
李濤下意識地把嘴里的煙掐掉了,然后才反應過來,這根煙壓根沒有點燃。
他乍了下舌,有些心疼地拍了下大腿:“總而言之,因為20層之前的地下城相對比較安全,初級探險者的消亡率也比較低。但只有一種情況例外——”
“‘只有一種情況例外?’”林懷恩下意識地復述道。
“對!”李濤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那就是怪物潮涌的時候。”
“為什么地下城潮涌的時候,反而比在地下城內探險時還要危險?”林懷恩有些糊涂。
“因為地面上,沒法復活。”李濤淡淡地講出了一個令林懷恩極其震驚的事實:“而且不僅無法復活,甚至連重傷都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