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斬開洪峰!讓洪水與他錯身而過!
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和他無關!
林懷恩感覺自己自然而然地,就調整了劈砍的角度,不再以“致命”為標準,去運用技術。
而是對準怪物的身體或者腳步,以破壞它們的攻擊體勢為唯一的目標。
不斷從他身邊擁過的怪物洪流,和他只有“一面之緣”。
只要他能破壞敵人的攻擊體態,即便對方撞在他的身上,也會毫無損害地和他擦身而過,混入怪物所形成的洪流之中!
林懷恩感覺自己進入到了一種非常微妙的狀態。
在他的眼中,食蟬蟻與狂暴蟬猴組成的怪物洪流,逐漸被簡化成了一道道具有攻擊能力的“體塊”,只要他能夠利用自己手中的武士刀,改變體塊流動的角度與方向,就能將面前這道似乎鋪天蓋地的洪流,活生生地斬開!
而在他進入這種狀態后,戰場中就出現了一幕奇景——
只見林懷恩一刀向左,一刀向右,不斷反復重復循環,但是在密集的怪物洪流中,他就像一道堅固的礁石,無論是食蟬蟻,還是狂暴蟬猴,都在他的一刀之下,被打崩體態,跌倒在地,然后被身后的怪物推搡著,翻滾向遠處。
當他意識到這點時,他終于有了向前踏出一步的“勇氣”。
灰青之怒的刀鋒,隨著他一步踏出,就像是切入流水的飛竹,鑲入食蟬蟻的腋下,挑開了它的身軀。
然后他再踏出一步,揮出的刀刃,斬開食蟬兵蟻的脖頸,向右側歪倒。
四濺的蟻酸,甚至噴涌不到他的身上——
因為食蟬蟻倒下時的體態,要么被其他怪物遮擋,要么就是沖著完全相反的方向。
少量飛濺的液滴,濺到林懷恩的臉上,下意識地被他用舌頭舔進腹中,渾然不覺瘙癢或者疼痛!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殺紅了眼。
反正等到他意識到身后的哨聲,從前線撤下來,雙手基本上已經麻痹了。
他覺得自己甚至握不住一根筷子,從手掌到肩膀,全部失去了力氣,癱在了身體兩側。
而從骨髓發出的刺痛感,甚至讓他維持站立都已經很很困難!
“干得好!看不出來你這是第一次上陣!”
大頭先生一把捏爆手中的礦泉水,將只剩一半的寶特瓶遞給林懷恩——
“我還以為十分鐘內,就得護著你下去,沒想到你跟著我砍了整整一個半小時!”
“我現在有些后悔沒有后撤了……”
林懷恩苦笑了下,接過滿是黏液的寶特瓶,放到嘴邊,卻感不到任何的干渴。
他現在只是非常地疲憊,疲憊到想吐。
直到這時,他才想起來,自己的臟器耐性只有1.87,在三種主要屬性中是最低的。
他放下寶特瓶,拿起浴巾,擦了擦身上狂暴蟬猴自爆形成的黏液,對大頭先生說了句:“我出去走走。”
然后就離開了休息點。
林懷恩與大頭先生趕過來接防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4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