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恩默默地倒了杯清酒,所謂的食之無味,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了吧。
所謂的“懷石料理”,反倒有些恰如其分。
“你就不考慮從大連寺武藏手中掙脫出來嗎?”
然而天城總司只是給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臉上暗含諷刺:
“在我的雙手已經如此骯臟的情況下?”
“……哪怕已經背負上累累血債,但你至少可以選擇,為自己刻上什么樣的墓志銘。”
林懷恩沒有說“浪子回頭”、“立地成佛”之類的話語。
因為他很清楚,此時此刻說出那些“大而空泛”的言語,對于天城總司而言,不過是一種侮辱與貶低。
纏繞在天城總司上的東西,絕對不是什么“私仇”。
而是東京都兩股最強大的政治力量,激烈碰撞的最前線!
一旦一方選擇放棄與認輸,最好的結果,仍舊是囚禁終生!
“所以,說到底,不過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天城總司舉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我是不可能放棄我已經得手的這一切。”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林懷恩輕輕低笑了下:“我倒覺得,是‘王者取勝,寇者敗’。”
他看著天城總司有些驚訝的表情,靜靜地說道——
“或許在短時間內,王者會失敗。”
“但是以數千年的歷史進程去考慮。”
“這個世界終究是【螺旋上升】的。”
。
離開了神念無想流的天城道場,林懷恩打了個酒嗝。
作為地下城探險者,他沒有醉,也不會醉。
他很清楚天城總司為什么要陪他聊天,無外乎是想將他拉扯到黑菱陣營中來。
但是林懷恩給他的答復也很明確了——
“選擇【王者】嗎……”
林懷恩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剩下的,就是篠原香取花,到底是不是合格的王者了。”
。
從天城道場回到天水館,林懷恩本想著,至少白日竊賊小隊,還待在東京地協的這段時間里,他應該看不到大連寺家與篠原家分出勝負了。
但是他沒想到,幾乎是在他回到天水館的第二天,東京都的情況就惡化了。
【“開放凈化區域,還我干凈空氣!”】
【“開放凈化區域,還我干凈空氣!”】
電視臺上,數萬人的游行隊伍匯聚成洪流,他們有些是年輕的上班族,有些是家庭主婦,他們揮舞著各式各樣的標語旗桿,與守衛上層區域的東京都警衛,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
“……大連寺武藏那家伙……準備煽動民意嗎?!”
看著電視上的消息,日暮藏人顯得大為光火。
但是神谷椿卻有些困惑:“但是在幕后支配著澀谷地下城的財閥,不是黑菱集團嗎……為什么游行隊伍,會沖擊屬于篠原家的鶴神凈化圈?”
“所謂的不患寡而患不均,就是這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