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微動,劉范判斷出口,徐晃與劉誕也是一驚,他們還真沒有想過長安城內的西涼軍會追出來,經過劉范這么一分析,他們才覺察出有這個可能性。
而在劉范等人分析形勢的時候,長安城內,針對城外馬騰軍的戰略部署也展開了。
車騎將軍府
眼下西涼軍中實力強勁的幾大軍閥都在堂內,上首位李傕端坐那里。沒有辦法他是這些人中,實力最強勁的,畢竟董卓當年引以為豪的飛熊軍舊部就是他統帥的。
所以論兵卒精銳程度,整個西涼軍中,也就李傕最有發言權。不過隨著西涼軍重新占據長安后,各將領也在不斷擴充自己手上的軍隊,實力也都各自有所提升。
環顧堂內眾西涼軍將領,李傕沉聲開口:“馬壽成先前向我求官,我本欲給予的,奈何諸位不同意,如今他興兵來攻,還請各位給出辦法來。”
話落,下方一名雄壯漢子當即嗡聲說道:“僅憑他的本事,就想做左將軍,我樊稠是第一個不服。”
樊稠話語出來,端坐在他對面的郭汜,默默瞥了他一眼,也同樣穩聲道:“馬壽成在西涼連韓文約都斗不過,當年也不過是相國招徠準備利用的豪強罷了,他并沒有資格與吾等平起平坐。”
時下,郭汜是后將軍,樊稠是右將軍。而馬騰當時仗著手握兵馬,身上卻沒有半點反攻長安的功勞,就想封左將軍與郭汜、樊稠同列,他們是說什么也不愿答應的。
“眼下他馬壽成因為不滿我的回復,興兵攻城,你二人看當如何御敵?”見二人依舊對馬騰不滿,李傕留著心眼,為了削弱兩人實力,便準備將對于馬騰的事情,交給他們去做。
聞言,樊稠看了眼李傕,隨即嗡聲開口道:“我去就我去,區區一個馬壽成難道我還怕他不成!”
微微蹙眉,此時郭汜卻打緩和道:“馬騰兵力不弱,又與韓遂合兵一處,但憑樊將軍我覺得恐怕不好對付,不如由車騎將軍率領我等與他們開戰,我們也好死命作戰!”
瞧了眼郭汜,李傕并沒有回應,沉吟片刻將目光投向一旁的文士,“文和以為呢?”
話落,堂內諸將的目光都紛紛看向這個身材消瘦,卻總是半瞇眼眸的中年。當初若不是他力勸李傕收攏殘兵反攻長安,說不定,現在堂上的這幾位早已經身首異處。
所以對他的話,眾將都會認真考慮。
沉吟片刻,賈詡才緩緩穩聲道:“后將軍所言,雖然有利于對戰爭取勝,但并不利于穩定長安。”
目光環顧一周,賈詡輕幽開口:“諸位應當知道,其實長安城內的世家對我西涼軍,還是有抵觸的,若城內大軍盡出,萬一有宵小之輩出來生亂,我等失了長安,一切就都空了。”
眉宇微凝,賈詡一席話,說的三人盡皆皺眉。縱使董相國當年執政時,那么提攜關東士子,到最后還是被他們聯盟攻打,何況如今是他們這些并沒有多少底蘊的軍閥。
對于自己的斤兩,他們還是知道的。
“長安城內風平浪靜,哪里有文和說的那么玄乎?”當下,郭汜輕笑著同賈詡說道。
微笑看著他,賈詡知他并不甘心,于是將馬宇府上管事檢舉他通敵城外,后來劉范、杜稟叛逃出城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席話落,堂內三人的臉色終于陰沉下來。
郭汜低頭沉默,半晌,再沒有出言質疑。抬頭神色復雜的看了眼賈詡,遂向李傕道:“既然文和已經將話說到這般,我等若再不出戰便顯得怯懦了!此戰,我與樊稠領兵出戰,若是戰勝,望稚然不要吝惜表功!”
“那是自然,此戰若二位得勝,我必向天子表奏功勛!”
看著面上掛著笑容的李傕,郭汜并沒有他那樣高興,而是扭頭看向賈詡,默默道:“若是吾等不敵,還請文和能及時發現,告知稚然及時發兵援助。須知,我等本為一體!”
輕輕頷首,賈詡神色穩重,“將軍放心!”
見他點頭應諾后,郭汜面色才稍微好看一點。他不是不相信李傕,只是真怕這廝到時候還抱著消耗他們實力的想法,在城樓上坐觀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