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一個青年,劉范也起了興趣。
成都可能有危機,這是法正在出發前就幫他分析好的,也是劉范心底清楚的。只不過,到目前為止,除了法正,還沒有其他人向自己提過這份諫言。
不論是其他人沒看出來,還是不敢說,都側面烘托出眼前這個青年的眼光與心性。至少他身上有一種忠直敢諫的性格,這讓劉范很欣賞。
昂首挺胸看著劉范,面對詢問,青年并沒有膽怯,朗聲回應,“廣漢人王累,一心為公子與牧伯著想,請公子明斷!”
青年話語一出,劉范腦海中也瞬間有了印象。王累,益州牧劉璋的從事,當年劉璋迎接劉備入蜀的時候,就是此人以死相諫。可惜,最后還是沒能阻止。
默默看著一臉英勇就義表情的王累,劉范不由笑了,“我若不聽你之諫言,你待如何?”
再次昂首,王累一梗脖子,“那公子就從某的身體上跨過去!”
“休得放肆!”一旁李邈當即出聲呵斥,“此乃郡國大事,公子自有決斷!子索,還不速速退下!”
昂首瞥了他一眼,王累自巋然不動。
若有深意的斜了眼李邈,劉范不僅沒有動怒,反倒笑道:“王累、王子索,很好,我今日知曉你了!從現在起,你被我征辟了,我軍中尚缺一名行軍主簿,你便暫代吧!”
“我為勸諫公子而來,豈能貪圖富貴名利,累絕不會屈從!”正當眾人驚愕的時候,王累倒是率先反對了起來。
瞄了眼劉誕,劉范輕輕一頷首,他當即大手一揮,便有數名郎衛上前,直接將梗在路當中的王累架了走。對此,劉誕也是分外樂意,終于他不用再干雜活了。
悄然向劉范靠了靠,劉誕輕聲問道:“兄長,王累此人不知是否可靠?不如我再觀察一段時日?”
冷漠點頭,“他如何安排,你自己斟酌便可。至于可靠方面。”瞥了眼一旁的李邈,劉范幽幽道:“總比謊言欺我之人要可靠許多!”
瞬間,李邈頭埋的更深,方才劉范那一句王子索喚出口時,他就敏銳的發現了不對勁。果然,劉范是在意的。可李邈他也沒想到王累真的會跑過來覲諫,這人說話一向直率,若無意中激怒了劉范,豈不是大家都得遭殃。
只是看此時劉范的心情似乎還不錯,李邈才敢顫聲請罪,“子索乃寒門才士,往日我等也往來不多,所以先前公子提問,邈一時不察,見他遺漏了。”
冷哼一聲,劉范也不看李邈,“此類事情可一不可二,我劉伯常可是最不喜被人欺瞞,若是下次,可沒有現在這樣聽你解釋的機會了!”
說罷,不待李邈道謝,劉范便策馬離去。后方,李邈長舒一口氣,后背也驚出一身冷汗,對于劉范他心底又多添了份小心。
而在劉范軍隊不斷向成都逼近的同時,成都城內也是風云詭譎。
不久前,益州牧才將治所遷徙到成都。蜀郡的百姓還沒有適應,又聽聞益州牧長子左中郎將,率萬人從關中一路殺到成都來。
坊間消息,左中郎將此番是奉天子詔令,回益州緝拿劉州牧,返回長安聽候責問的!
這段消息,在蜀郡傳的可是神乎其神的,尤其是成都城內的人,都已經開始準備收拾東西逃離了,免得被州牧父子相爭牽扯了進去。
成都城內,一處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