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將,可算是來了!先生已經等你多時了!”迎面來的高沛與趙韙也算是認識,同楊懷一樣,他二人分別是綿竹關與涪水關的守將。
面色凝重,趙韙只是點頭回應了一下,“這么說,這里面的事情都是那位一手推動的了?”
笑而不語,高沛深深看了眼趙韙后,才邊引路邊道:“其實此等大事,單憑一個人其實是很難成功的。我等從之,也不過是想搏個富貴出身。”
沒有回應,趙韙知道參與此事的每個人其實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目的。但能夠將這些雜亂的需求,通過某種方式糅合到一起,爆發出的能量將是不可思議的。
見趙韙目露凝思,高沛也不再多說,領著他一路走到縣寺后偏僻的署舍門口,才停下腳步,輕輕叩響門扉。待聽到里面回應后,高沛才單手推開們,將趙韙讓了進去。
邁步走進屋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背影,背對著他,正專注的看著懸掛的輿圖,似乎是感受到趙韙進來,看圖的青年,才轉過身子看向他,微笑開口,“趙中郎將,別來無恙!”
瞳孔微聚,趙韙沉默的看著他,并沒有回應。雖然他心里之前有過預想,背后的人可能與李福有關系,但當他真正看到這個年輕的青年時,趙韙還是忍不住愣住。
單手背負,輕笑的等待著趙韙,李福似乎早就料到趙韙的反應。
許久,趙韙才沉聲說話,“你年歲輕輕,此事兇險,你又何必呢?”
“人生于世,當以孝為先。烏鴉尚知反哺,若連殺父之仇都不思去報,豈不連禽獸都不如?”語氣平淡,李福與趙韙說話的時候情緒沒有絲毫波動。
幽幽嘆了一口氣,看著他的神態,趙韙知道,勸他放棄是沒有可能的了。
“劉益州父子乃朝廷親命之牧伯,又身份尊貴,你又何必以卵擊石呢?”趙韙還想再勸。
聞言,李福不由輕笑,轉過身,又看著輿圖,道:“其實我原本也不想如此,只是有些人太過狂妄了,將近萬郡兵棄于關下,當真以為,巴蜀無豪杰了嗎?”
說著,李福又轉頭看向趙韙,笑道:“據我所知,身為安漢人的趙君似乎在如今的益州牧府中,也并不甚受重視的?”
面色冷清,趙韙沒有回答他。
“似乎劉君郎更信任那些狂妄的東洲兵多些呢。”語調調侃,李福好像并非有注意到趙韙逐漸難堪的臉色一般,“從洛陽一路追隨入蜀的護衛之功,到頭來只獲得個不待見的區區武職。竊為趙君而惋惜!”
“你到底想怎么樣?”面色鐵青,趙韙盯著李福冷聲詢問。
面上依舊掛著微笑,李福忽然身體前傾向趙韙探過去,輕聲道:“我想共舉趙君為將軍!”
神色陡然變幻,趙韙驚疑不定的看著李福。
而李福卻并沒有管他,繼續說道:“如今廣漢郡大半已經拿下,巴郡有閬中、宕渠、墊江多處響應,犍為也有謀劃。時下局勢,只少一巴蜀有名望之人為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