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續開口后,楊洪與費詩都停下了爭執,而是目光盡皆看向他。
看著兩人期待的眼神,張續就知道他們一定又是想讓自己那主意。當下雖然無奈,但還是開口自顧陳述道:“如今犍為郡北數縣動蕩倒不是很激烈,真正曾在危險的還是蜀郡蜀國的漢嘉。”
“你是說漢嘉的黃元?”眉梢輕挑,楊洪看向張續,若有所思。黃元漢嘉時下俊杰,為人桀驁不遜,時常糾集郡中豪俠橫行滋事。
若不是漢嘉有大儒王謀、王元泰穩定局勢,說不定黃元早就領著熱血豪俠們造反了。
眉頭輕皺,費詩面色有些凝重,“你的意思是元泰公已經沒有辦法壓制住這黃元了?”
搖搖頭,張續并沒有否定,只是無奈,“元泰雖然可以引導黃元從善,卻無法起到壓制作用。黃元年輕氣盛,正是理想偉大的時候,若在受人蠱惑引誘,必然會舉兵起事的。”
“我聽聞那黃元與蠻兵交好,若當真率兵往成都殺去,恐怕成都方面也很難抵擋!”面色深沉,楊洪雖然沒有現在就立即出仕州牧府的打算,但他內心里還是期待州郡能夠安定無事。
“那既然如此,我等應該怎么做?”當下,費詩也問出了自己的顧慮,好不容易才碰到一個讓他感官不錯的青年將領,費詩自然是不想劉范政權破滅的。
搖搖頭,張續也面色凝重,沒有辦法,“犍為何事會爆發動亂,我等都尚且琢磨不透,豈能將心思再分到黃元身上。如今,我等也只能靜觀其變,不然。”目光投向楊洪,張續幽幽,“季休若有想法的話,倒是可以憑楊家威勢,趁勢而起,統御犍為,此事后,楊家必將成為犍為最強的家族。”
張續話落,楊洪也是連忙看向費詩,搖頭嚴肅回應,“楊家本就沒有參與州郡政變的習慣,即便是我,也不能改變這則習慣。還希望公舉,你能夠理解。”
無奈苦笑,費詩也溫聲回應,“季休無需如此,我雖看好劉伯常,但尚且還沒有到義無反顧的地步,如今局勢變幻莫測,我豈能讓楊家置身險地。有家族倚仗,待到日后平定,我等出仕州郡也不會有問題。”
點點頭,見費詩沒有強求,楊洪也稍微心下安定了些,“其實劉伯常身上的前景,我也同樣看見了。只是他現如今還沒有平定巴郡,距離犍為又距離很遠,我也不清楚成都方面的意思,倘若后面機會合適,我也說定會勸說家族襄助與他,畢竟,這對今后家族發展也有很大的好處。”
笑呵呵的頷首回應,楊洪能將話說道這個地步,費詩已經很滿意了。
犍為郡眼下還處于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而江州城已經進入到狂風暴雨的摧毀中。
江州城下
看著第一波試探攻擊的兵卒緩緩從城上退下,劉范扭頭向身旁的嚴顏詢問,“希伯,江州城的守軍的戰力與你預料的可有出入?”
搖頭回應,此戰是嚴顏奉命試探江州城軍事實力的第一戰,“剛才城上的作戰與我先前在江州時的并沒有多少出入,兵卒戰力既沒有減弱也沒有增強。”
也就是從側面佐證了江州城內在用兵方面,并沒有其他的后手。通過此次試探,劉范麾下的眾人也開始推測,江州在應對劉范大軍攻城方面,做了哪些部署。
行軍作戰這么久,眾人也不是無智的孩童,心里也都清楚,兩軍對戰,要么從兵法謀略上給對方設陷,要么以強悍兵卒擊潰對方。
眼下從江州守卒的表現來看,沈彌在用兵方面并沒有其他部署,也就是說,他可能在兵卒以外的其他因素上,對劉范軍施加了影響。
“若沈彌沒有設法調動兵卒,伏兵作戰,那么他就有可能在利用人心。”同樣聽著嚴顏的回答,側旁的法正說出了自己的揣測。
“那孝直以為他會對那部分進行謀劃?”劉范也不兜圈子,直接詢問起法正的判斷。
“外部謀劃有兩個方面,一是主公如今麾下從屬的忠心,二是蜀郡、犍為郡可能爆發的問題。”
“我相信麾下的諸位!”擺擺手,劉范直接否定了法正的第一個提議,想著第二個問道:“蜀郡和犍為郡即便會有問題,對如今的巴郡似乎也起不到決定性幫助吧?”
默默看著劉范,無論他是真相信麾下眾人,還是故意讓麾下這些益州士族安心,法正都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挑明。當下,他也順著劉范的問題思索道:“其實如今想來,能夠產生影響的可能就是犍為與蜀郡都爆發了動亂!”
“旁他且不說,犍為郡臨近西南蠻族,若受人蠱惑很容易就發動叛亂,再加上如今冬季即將到來,為了存儲些冬季的糧食,他們說不定真的會接受外因的蠱惑,率領部落族人,走出山林,殺向州郡。”
稍微頓了頓,法正繼續剖析,“至于蜀郡方面,有徐晃與龐羲兩位率兵駐守,我以為很難發生什么驚天的變故。且聽聞仲宣公子如今處理州郡事務已經井井有條,蜀郡安穩的功勞有他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