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劉范要做的是先與他們打好關系。
凝思片刻,劉范扭頭看向法正,問道:“那孝直可有何人選舉薦,替我等前往南中與蠻夷首領商議的?”
聞言,法正沉默稍傾,才緩緩回道:“在下心中有一人,或許不僅可以為主公分憂,還能為主公帶回南中地形圖!”
瞬間眼前一亮,劉范有些期待,“何人?”
“張松、張子喬!”當下,法正笑答道:“主公可還記得此人有過目不忘之能,且極善描繪山川地輿圖,若讓此人為使者,前往南中,一面可以向南中蠻族表達我牧府的誠意,一面可以用探知他們的虛實。”
“只是,這張松若我記得不錯,乃成都張家之人?”瞥眼法正,劉范意有所指。
瞧見他的眼神,法正也明白他的意思,所以說法正為什么能和劉范志投意合。那完全是他們的性格所致,滴水之恩涌泉相報,點滴小事睚眥必報。
到這個時候,劉范心里還急著當初他們剛入成都時,張松與沈彌合謀的那場行刺。那件事情,后來法正已經向甘寧了解過了,彼時張松與沈彌就是個互相利用的關系。
沈彌想讓張松幫助他穩住成都其他豪族,張松想借沈彌之事,獻給州牧做為晉升之資。
可沒想到的是,最后這件事卻讓甘寧無意之中攪亂了。后來張松也不了了之了,但事后知道張松有可能參與此事的劉范卻沒有給他什么好臉色。
對于此事,張家這一年內,在成都也是戰戰兢兢,一有什么豪俠動亂基本上都是大門緊閉,堅決隔絕與反賊間可能扯上的關系。
法正曾經有段時間掌握暗刺,特意對張家進了調查,后來顯示的結果,的確如此,他便沒有再懷疑張家。而這期間與益州士族接觸的過程中,法正時常能聽到他們對張松的稱贊。
雖然其人樣貌不揚,但才智與見識卻絕不一般。所以,法正也留心關注了張松,發現他的確有些能力,便想著合適的機會推薦給劉范。
“先前行刺那件事,仲宣公子已經暗中派人核查過了,確實與張家沒有關系。只是張松一時起念導致的,后來張子喬也因為此事沉寂了許久,如今主公既然正式執掌益州,就應該拿出任賢任能的氣度,張子喬若真有才干,主公也不妨一用!”
側首瞧了誠懇諫言的法正,劉范心下也不由嘀咕,史書上不是記載說法孝直是睚眥必報的人么。怎么這一世是沒經歷過懷才不遇,所以整個人的氣質也變得豁達了?
低頭頷首,見劉范半天不吱聲,法正抬頭正好對上劉范投來的疑惑眼神,當下眼眸微動,也是連忙在低頭躬身解釋道:“主公切莫誤會,我只是替主公察舉賢才,絕不曾與張家有半分茍且!”
看著突然有些緊張的法正,劉范先是一愣,隨后不由訕笑,打趣道:“原來孝直也是怕我懷疑的?是不是覺得我成為益州牧后,關系不似從前了?”
“正不敢!”再次頷首,法正卻不敢逾矩,“主公如今乃益州之主,將來還要征戰天下,當保持自身之威嚴。正既已成為主公從屬,就期望主公能夠越走越遠,越走越高!”
微微怔神,許久,劉范忽然灑脫一笑,伸手拍了拍法正的肩膀,道:“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法孝直,你分明就是見我方才遣錦衣使者調查孟達,心里生出害怕,才會表現這般恭敬的。免了吧,你常伴吾身,我又豈能不知你。”
感慨一聲,劉范繼續道:“再說,你與孟達不一樣的!”
輕聲說著,劉范的感慨,法正沒有在意,畢竟他此時已經笑呵呵的抬起頭,“那我讓人將張子喬喚過來?”
擺擺手,劉范淡淡道:“讓人直接通知他去州牧府吧!”
“喏!”躬身領命,隨后法正與劉范一同往成都城內趕去。
抵達牧府的時候,張松已經趕到了,同樣被召喚來的還有徐晃和魏延。頭一次被劉范以正式的通傳召喚到益州牧府,魏延還是有些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