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馬府邸
廳堂內李傕面色凝重,頗有些陰郁,自從之前刺殺樊稠、李蒙后,手底下的將領們都開始人心惶惶。
其實這些人也不能算做是李傕手底下的,當初董卓在時,他們都和李傕同殿為臣,甚至有的人官職當時比他還高。
畢竟在李傕沒有糾集大軍來長安之前,他也只是一個校尉而已,像胡軫、段煨等人當時可都是有中郎將職權的。
至于郭汜、楊定等人,當時也和李傕平起平坐的。
后來李傕趁勢而起,雖然手握重兵,但也是威望不足。使得郭汜、樊稠等人一旦兵馬積攢足夠后,就開始向李傕的地位發起沖擊。
然而已經習慣高位的李傕又如何肯將自己手中的權柄假手他人,于是在樊稠索要兵卒準備東出山東的時候,設下酒宴,讓胡封刺死樊稠與李蒙,奪下他二人的兵權。
而隨著兩人兵權的丟失,也使得其他人對李傕更加忌憚。尤其是平日習慣與李傕互懟的郭汜,迅速警惕起來。
最后郭汜拉攏了楊定,與李傕爆發了大戰,幸虧楊奉率兵前來救援,然而沒多久楊奉也同樣被策反,加入到以郭汜為首的所謂擁護天子的隊伍中。
導致李傕不得不與郭汜和解,此時張濟也從陜縣趕來。
持續數月的爭斗也慢慢沉寂下來,可是天子又提出東巡祭祖的想法,此想法一出,瞬間得到了大量的朝廷公卿支持。接著,這些公卿拉攏郭汜等人,天子也漸漸脫離李傕的掌控。
最后,眼見天子及公卿諸將都一起往山東,李傕心下升起了獨霸關中的念頭。于是也沒有阻攔,天子車架,可李傕萬萬沒想到的是,他還沒有享受到如山東諸侯一樣裂土稱王的權勢,就驟然聽聞振武將軍、益州牧率兵入關了!
盯著眼前的信使,李傕面色陰沉,“劉伯常當真率兵來關中了?”
“回稟大司馬,郿縣方向的消息確實是被一股從褒斜谷出來的精銳巴蜀軍占領了。而且眼下,褒斜谷往郿縣沿道還有巴蜀軍在巡查清理道路!”
“嘭!”拳頭重重捶在案幾上,李傕十分惱怒,“他劉伯常把這關中當成什么地方了?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郭阿多的人是干甚么的?怎么連一個褒斜谷都束手不好!”熟悉,李傕開始怒斥褒斜關束手的郭汜麾下軍卒。
“自從郭將軍隨天子東歸,關中原先其麾下各部要么被招攏過去,要么四散遁入山林了。那褒斜谷所剩下的原本就只是些老弱的關中戍卒。”
“那郿縣那般堅固,為何沒有派兵駐守?郭阿多若是不要,可以早些告訴我,我派人駐守便是!”瞪大眼睛,李傕努力將責任怪到郭汜的身上。
“大司馬忘了先前驅趕河東亂軍入右扶風的事情了?大司馬說,讓亂兵將右扶風攪亂一通后,你再率兵穩定,一來可以名正言順接手右扶風,二來,也能再右扶風樹立威望。”
呼哧著粗氣,李傕瞪著這個信使,他現在有種錘死眼前這戍卒的沖動。
“嘭!”半晌,李傕只能無奈憤恨的再次捶擊一下桌子,“該死的劉范,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最虛弱的時候來!”
對劉范此時兵入關中,李傕是氣憤無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