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度不愧是益州著名的籌劃師,在荀攸提出大致戰略構想后,他就能迅速將謀劃的疏漏補充完整。
聽著鄭度的話,劉范沉吟許久,最后目光從荀攸、法正面上一一掃過,皆是頷首認可。
當下,劉范也不再猶豫,“如此便以仲法之言為部署,傳令公義,精選五百軍中悍卒,偽裝成運糧民夫,進入武功城。徐晃即日起發兵前往武功,聲勢務必浩大,打出旗號,此戰只許敗不需勝!”
“遵令!”堂下徐晃轟然拱手,作為劉范的勛從宿將,徐晃很清楚在這么時候做什么事情。
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要一絲不茍的執行劉范的決定就可以了。
說罷,徐晃直接領命下去準備。而劉范則又環顧幾人,繼續問道:“以候選為餌,接下來就是等著程銀、馬玩等人上鉤了,對于聚而殲之。諸位可有何良策可以降低我軍損失?”
“伏兵誘敵,唯有攻心爾!”話落,只見法正笑吟吟開口,“主公若想以最低的代價擊敗叛軍,唯有攻心、斬首。誘敵深入后,祭出伏兵已然破其軍心,接下來只要令其膽寒,便可令亂軍不戰自潰!”
“如何使膽寒呢?”劉范再問。
“遣一戰將,陣戰敵酋,群龍無首之際,三軍必然膽寒,而后十面伏兵盡出,賊兵必然無膽應戰。”
“孝直已有良策在胸?”見法正淡定從容,劉范微笑道。
淡笑回應,法正點點頭笑道:“不才正早年不甚向學,喜游歷關中山川。那武功城南臨渭水,北接美陽,既無北部高原陡峭,又無南部江水湍急,若要伏兵,恐怕不易。然而既設伏兵,已然弄險,何不再險幾分?”
嘴角彎彎微笑,法正掃過荀攸、鄭度,目光只灼灼盯著劉范。
此時,槐里城
自從益州軍進入關中的消息傳來,馬玩就突然緊張起來。
其實之前李傕郭汜在長安即使斗的再激烈也基本上不會找他們下面這些小豪強麻煩,尤其是從今春開始,兩人關系破裂后,互相間的針鋒相對。
早已將馬玩他們這些小豪強,拋之腦后。對此,馬玩包括程銀、候選等人都是樂于見到的。
畢竟,他兩方斗的兩敗俱傷后,也就沒有實力再對他們指手畫腳。
而他們早就規劃好,趁著李傕郭汜虛弱的時候,伺機奪下城池,據城而守,也嘗嘗成為一方城主的滋味。
于是,在今歲李傕郭汜斗的你死我活的時候,他們就紛紛秘密潛入關中腹地。
他們以為李傕郭汜沒有發現,只不過是兩人一個存著利用心思,一個懶得管而已。
不顧,這倒是讓他們這幾個河東小豪強,滋生了膽量,甚至在眾人的慫恿下,作為河東豪強之一的李堪,率先對距離長安最遠的郿縣發起了攻擊。
不料郿縣縣令,直接棄城逃了。最后,李堪在城外猶豫數日才決定進城擄掠一番,后來剛剛退走,就有城內豪族來向他稟報,有一股人馬可能要占領郿縣。
于是在徐晃率兵進駐郿縣的前一晚,李堪又領著兵馬將郿縣占據下來。
原本他是想據城而守,待價而沽的,這個時候無論是哪部人馬,膽敢打郿縣城主意的要么是同他一樣有河東豪強盟軍的,要么就是有大量物資儲備精銳兵卒的大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