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節課過去,三連休的原因,學校組織了一次大掃除。
吹奏部的部員因為清野凜的強制要求,把掃除任務拜托給其他同班同學,抓緊每分每秒的時間練習。
大掃除還沒結束,已經合奏了兩次。
“......停。”
清野凜目光在每個人臉上掃過去。
“如果一直保持這種程度,”她說,“東京都大賽金獎都拿不下,更別說后面的關東大賽,全國......”
“你想打架嗎?”
咄咄逼人的聲音,使音樂教室瞬間下降了三度,眾人下意識屏息。
長笛&短笛聲部的三年級,把樂譜架子一腳踹開。
“石谷同學,我有哪里說錯嗎?”清野凜面不改色,語調也跟平時完全一樣。
“你是不是太囂張了,一年級。”
“比賽場上,沒人在乎你是一年級,還是三年級,評委只看基礎是否扎實,演奏是否有感情,旋律......”
“閉嘴!”
場面一滯,膽小的女生雙手捂住口鼻,害怕地看著她們。
明日麻衣無聊地望著窗外一年級的樓層,尋找某個人的身影,手指根據樂譜在活塞上起伏。
一旁,抱著低音大提琴的花田朝子,來回看著清野凜和石谷春的臉。
她滿臉擔憂,想上去勸架,心里又因為人多感到害羞而止步不前。
長號聲部的位置,玉藻好美收回目光,盯著筆記越來越多的樂譜。
一年級在三年級頭上耀武揚威,還出口訓斥,真是傻啊......她把樂譜翻到剛才合奏時,自己感覺不流暢的地方。
清野凜沒有一絲害怕:“實力不行,又不肯接受別人的指點,只會無能地發泄怒氣,仗著年齡......”
教室門被“喀啦”一聲拉開,打斷了她的話。
“累死了,嗯——”一位腋下夾著雙簧管的美少年,揉著肩膀走了進來。
“這是怎么了?”他帶著看熱鬧的淺笑問。
渡邊徹的到來,讓教室近乎凝固的氣氛松動。
不少女生癡迷地望向他的臉,低聲說著‘不妙,太帥了吧’之類的話。
花田朝子松了一口氣,有渡邊君在的話,肯定沒事了。
玉藻好美長長的睫毛顫抖,抬眼看著前方笑嘻嘻的少年。
上低音號的活塞上,明日麻衣的手指輕快了幾分。
“和你沒關系。”長谷春語氣稍微放緩。
她倒是想對和清野凜關系不錯的渡邊徹生氣,但出于女性——或者說人類——的本能,看到外貌出眾的人,還是下意識保持了基本的矜持。
“學姐別這樣說,我也是吹奏部的一員嘛。”渡邊徹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長谷春氣一下子消了大半。
他繼續說:“早知道A組這種水平就可以不用參加大掃除的話,我就不用這么累了。”
令人窒息的沉默,支配了整個空間。
包括長谷春在內的大部分人,都驚愕地看著渡邊徹。
渡邊徹表情依舊沒有一絲變化,帶著充滿神奇色彩的笑容。
他揉了揉肩,從腋下取出雙簧管,對講臺上的清野凜說:“清野顧問,我要進行第二次面試,A組這種程度的水平,我也有。”
清野凜清麗地小臉望著渡邊徹,還沒來得及開口,長谷春尖銳的聲音傳過來。
“這種程度?你一個小白臉......”
“小白臉?”
“你的樂器是九條給你買的吧?一個鄉下......”
“嗯,我承認我是長得非常好看。”
“你......”
“怎么?”渡邊徹再次打斷她,笑著攤開雙手,“長谷學姐要和我打架?可以哦,看在你是學姐,比我早出生兩年的份上,作為后輩的我,讓你雙手。”
他語氣溫和,笑容迷人,簡單的攤手動作隱約流露出美少年的風采,但現場的氣氛,卻一下子膽戰心驚起來。
“我今天就要教訓你!”在這么多人面前,渡邊徹囂張輕蔑的態度,讓長谷春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