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這么急,還有那么多石頭,我也淹死了怎么辦?”
“那你跳不跳?”
“這有什么好說的。”渡邊徹回答,“不管你什么時候,掉進什么樣的河,我都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救你。”
“那你必須好好鍛煉游泳的本事才行,以我的謹慎,真掉下去的話,肯定是最危險的河。”清野凜微微笑道。
那微笑好像遠處的浮云,流沙般在空中潺潺流淌。
“我不敢保證,不過,”渡邊徹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奮力扔出去,“縱有疾風起,人生不言棄。”
清野凜視線追上這塊石頭。
直到消失在視野,石頭也沒落下來。
“渡邊同學,你明明很聰明,卻故意裝出很笨很隨意的樣子,在你內心的某個深處,一定瞧不起所有人,認為所有人都是白癡吧?”
“絕對沒有這種事。”渡邊徹矢口否認。
“嗯,又在撒謊。”清野凜笑著說。
周圍雜草叢生,到處盛開著不知名的花,幾乎和人一樣高的蘆葦,很舒服地迎風搖曳。
太陽又向西了一點,頭頂的樹蔭偏離,兩人沐浴在陽光下。
......
從宇治回京都的路上,清野凜一直在睡覺。
晴空萬里的天氣,電車車廂里也明晃晃的。
......
回到東山莊,渡邊徹去四班的男生通鋪看了看,打算如果有人在打牌的話,就一起消磨最后的時間。
結果打牌的沒有,國井修的“尸體”倒是有一具。
渡邊徹看了看他,對一旁玩游戲的齋藤惠介問:“失敗了?”
“‘我很欣賞國井同學的溫柔,也喜歡和你一起玩游戲,但是,交往......我們還是做朋友吧’。”齋藤惠介捏嗓子,模仿一木葵的語氣說話。
“吵死了!”躺在榻榻米上、背對他們的國井修,把枕頭砸了過來。
看著沖自己腦門過來的枕頭,渡邊徹只好伸手攔下。
齋藤惠介毫不在意,手指仍然瘋狂地按著switch的按鍵,嘴里說:“告白失敗而已,本來機會就不大,你早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
渡邊徹看了他一眼。
這家伙,明明在告白之前,是最積極慫恿國井修的人,現在卻在看笑話。
不過能留下來陪在這里,已經是男生表達友誼的一種方式。
“國井。”渡邊徹拿著枕頭走過去,“起來。”
國井修一言不發。
渡邊徹踢了踢他屁股。
“干嘛?!”國井修不耐煩道。
“帶你出去散心。”
“不去!”國井修把被子蓋在頭上。
“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喜歡一木同學,還有被拒絕的事,告訴學校所有人。”
“你想說說好了!”
“還有你喜歡的電影類型。”
“你——!!!”國井修掀開被子,怒視渡邊徹。
國井修這家伙,喜歡的是姐弟類型,親的那種。
“一個一木葵是小事,”渡邊徹把枕頭丟在一邊,語氣輕描淡寫,“被人知道你的興趣,你高中三年,不,說不定大學也交不到女朋友。”
“去,我去還不行嘛!”國井修自暴自棄道。
“瞧你那點出息。”渡邊徹笑罵道,“不就是女朋友嗎?你讀的是東京首屈一指的私立高中,學習成績全國三千名,運動神經發達,是高一就登上甲子園的打者,還愁找不到女朋友?”
“那一木同學為什么拒絕我?”
“不喜歡棒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