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來撿柴?不擅長料理嗎?”他把手里的木柴放在腳邊,打量清野凜撿到的那一捆。
“我不想做飯給別人吃。”
“理由呢?”
“他們不配。”
“不配?”渡邊徹彎下腰,在清野凜的木柴中尋找趁手的武器。
“主要原因,是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撒謊;次要原因,我討厭人多。”說到這,清野凜似乎想到被人圍著的場景,表情略顯不耐煩。
接著,她又補充一句:
“還有非常小的一部分,是因為身份吧。”
“不愧是從不撒謊的清野神大人。”渡邊徹說,“不過沒想到你也有身份差距的概念,我還以為你崇尚人人平等呢。”
清野凜朝太陽伸手,原本冰冷的手掌,傳來陣陣溫暖。
“生長環境影響價值觀,但其實這點不重要,如果他們能不說謊,不要一直擠在我身邊,做料理也沒關系。”她說。
“說那么多,其實心里還是有身份高低吧?不過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女人,從你用各種卑鄙手段讓我愛上你開始。”
“你不就喜歡壞女人嗎?你在找什么?”清野凜低下頭,看過來。
她原本整齊的木柴,已經亂七八糟,看得她直皺眉。
渡邊徹挺起腰,手里多了一根長四十厘米左右的樹枝。
他緩緩撫摸這根木棍,仿佛手上拿的是什么易碎品。
“十五英寸,接骨木,杖芯是......夜騏的尾羽。”渡邊徹念念有詞。
清野凜頭疼似的按起眉心,一張清麗絕美的臉,寫滿無奈。
渡邊徹用伏地魔握杖的優雅姿勢,把木棍對準天空。
“呼風喚雨!”
太陽依舊燦爛,遠處的鳥兒被嚇了一跳,翅膀拍打的聲音更大了。
“嗯,原來如此,”渡邊徹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自語,“是因為沒有殺掉原主人,所以還不肯效忠我嗎?”
“你已經十六歲了,渡邊同學。”
“萊昂納多知道嗎?20歲在泰坦尼克號上凍死的那個,42歲還在玩水槍。”
“......凍死的是他扮演的20歲杰克。”
“你得學會抓住重點,清野同學,我的意思是,42歲玩水槍的人都有,我16歲玩魔杖合情合理。”
雜木林里一陣沉默,只有鳥叫聲。
清野凜突然輕輕笑起來。
她用無奈又好笑的口吻,嘆道:“你總有一大堆理由。”
清野凜這樣發自內心的笑,渡邊徹已經好久不見了,盡管曬不到太陽,依然有一股暖流穿過全身。
“等等。”
“嗯?”清野凜疑惑地看著突然板起臉的他。
“你不會又在用卑鄙手段,讓我喜歡你吧?”
“不是,接下來才是——”清野凜拿過‘老魔杖’,對準渡邊徹,“愛上我,渡邊,癡情咒。”
她身體微微靠過來,兩人在極近的距離凝望彼此。
富有光澤的嘴唇,吐出混雜淡淡白霧的溫暖氣息;
眼睛像春日銀河般深邃迷人,長發如絲絹般柔滑黑亮;
聲音清澈,腰肢纖細,堅強又孤獨的心靈;
這就是癡情咒嗎?
渡邊徹心臟都好像停止了跳動。
“我得去找我的美姬了。”他站起來。
“心動了?控制不住自己了?愛上我了?”清野凜直勾勾地看過來。
“別胡說,我只想和你做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這是露營的第一天,還有兩天時間,我會讓你改變心意,這場游戲我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