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清野凜看著早見熏。
提什么樣的意見都可以,但最終采不采納,采納到何種程度,這是吹奏部自己的事。
面對這個問題,早見熏溫柔——說白就是老好人——的性格,再次讓她陷入猶豫。
“學姐,”渡邊徹輕輕敲桌,“目標是全國金哦。”
“我知道,但是......”早見熏抓緊百褶裙擺。
“是擔心規則太苛刻,二年級退部嗎?”清野凜問。
早見熏沒說話,點了點頭。
“這些人還真是自信,認為明年隨便努力一下,就能拿到全國金?”清野凜輕蔑地笑了聲,“讀書厲害是一回事,她們居然以為自己在音樂上,同樣有過人的天賦。”
渡邊徹注意到,早見熏臉色微紅。
看來這位學姐也有這種想法。
“不過,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清野凜語氣恢復淡然,“成績優秀的人,在沒有接觸過的領域,往往會盲目自信——這點我從那個男人身上,早就觀察出來了。”
渡邊徹疑惑地指著自己。
清野凜點頭,肯定了他的疑惑。
應付完渡邊徹,她繼續說:
“早見學姐,你是吹奏部的部長,怎么做由你決定,我能做的,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你。”
“嗯,謝謝,請說。”
“去年,就算是我,也是在有渡邊同學的情況下,才帶領你們拿到全國金。如果沒有渡邊同學,哪怕發生奇跡,以神川吹奏部的水平,最多只是拿到銀。”
說完,清野凜不再說話,給早見熏思考時間。
早見熏沒有猶豫。
松開已經被抓皺的百褶裙,她看著兩人,用極具透明感的聲音說:
“吹奏部的目標是全國金。”
清野凜露出笑容:“那么,開始商量規則吧。”
制定規則是清野凜和早見熏的事,渡邊徹繼續看他的書。
后天就要立春了,窗外北風裹挾的寒意,絲毫不見減小。
也許是‘外面寒風的呼嘯聲’和‘室內暖氣的嗚嗚聲’形成對比,聽清野凜壓低音量后的聲音,渡邊徹感覺身體暖洋洋的。
社團活動時間結束時,兩人才結束討論。
渡邊徹拿過寫滿字跡的紙:
「1.周一至周五的訓練,所有部員(包括B部門)必須參加」
「2.周六周日的訓練,從四月開始,所有人(包括B部門)必須參加」
「3.社團活動結束前,必須和自己所在聲部的首席打招呼」
「4.低年級看見高年級必須打招呼,必須四十五度鞠躬」
「5.用來盛裝樂器內積水的小桶,必須在使用后清洗干凈」
......
一連串的“必須”,看來的的確確注入了大量“清野凜意志”。
里面除了訓練,還有很多日常禮節。
這在渡邊徹看來不能理解,但對于島國人而言,卻再正常不過。
他也沒有提出異議的想法,這里畢竟是島國。
最重要的是,跟他又沒關系。
“這個制度實施后,早見學姐恐怕會遭到埋怨。”清野凜手抵下巴,沉吟道。
“真少見,你居然會關心別人?難道你意外的是一個溫柔的人?我以前都誤會你了?”敢說這話的人,只有渡邊徹。
“所以,”清野凜說,“早見學姐,你可以直接告訴大家,制定規章的主意,是渡邊同學提出的。”
“這個......”早見熏看向渡邊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