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待會兒他會上去發言,肯定能看到】
所有人就坐,吹奏樂暫歇,教導主任主持畢業流程。
“各位家長,各位......”
漫長的開場白結束,他說:“下面請一年級代表,渡邊徹同學,上臺發言。”
場館內,比起觀眾席上的家長,學生們的掌聲尤其熱烈,特別是女生。
有的家長猜測,是孩子們受夠了教導主任的發言;
有的家長猜測,這位渡邊徹同學很受歡迎;
還有的家長猜測,孩子們只是想通過掌聲,讓這畢業的舞臺更加盛大。
順著孩子們的目光看過去,靠近舞臺的一位學生站起來。
比一般男高中生稍高一些,走路自信。
明明不快的腳步,卻像帶著風。
腰背挺得筆直,雙眼直視前方,偶爾看向四周,簡直像一束明媚的陽光刺破烏云。
他這樣的人,一看就很聰明;
他這樣的人,一看就是一個沒有黑點的人、;
他這樣的人,一看就是真誠的人。
此外,還有強烈的自信。
相信自己是最優秀的年輕人,相信自己的才能,相信自己未來能擁有全世界——就是這樣自信的一個人。
就在眾人驚嘆這位少年的氣質,目光癡迷于他的俊美時,一位漂亮的女教師突然走過去,攔住他。
眾人好奇地看過去。
這位女教師低聲和少年說這話,同時把他敞開的校服快速扣上扣子。
之后,女教師歉意地朝四周鞠躬道歉,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
靠近那邊的二年級學生,發出哄笑聲。
“渡邊君也有糊涂的時候啊。”吹奏部也在小聲討論那一幕。
“他喜歡敞開校服了吧。”
“夏天就算了,冬天一看就是在耍帥。”玉藻好美堅持直接‘渡邊黑’的立場。
“但渡邊君不管扣不扣校服,也一樣帥啊。”
“我贊同!”
“我也贊成,只是帥的風格不一樣而已。”
“你們眼睛有問題嗎?”
“好美醬,你怎么一直說渡邊君壞話?難道有矛盾嗎?”
“奇怪的是你們吧,忘記他罵我們的事了?”玉藻好美不能理解這些人。
渡邊君走到講臺。
“我是一年級代表,渡邊徹。”
清越動聽的嗓音通過擴音請,傳到每個人耳中,體育館安靜下來。
“草木萌芽,橡樹開花,大海吹來暖風......”
聲音沒多少感情,卻讓人感覺低沉傷感。
只是聽到‘橡樹開花’,一木葵心里就難受起來。
她看向望著舞臺的麻衣學姐。
過了今天,不管自己來多少次學校,再也聽不到從長廊上傳來的、學姐吹奏上低音號的優美音色。
她再也不會在自己身邊。
她再也不會在自己身邊吹奏上低音號。
“下面,請三年級畢業生代表明日麻衣同學上臺。”
聽到這聲音,一木葵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眼睛已經被淚水模糊,看不清眼前的送別會。
她連忙擦去淚水。
不止是她,吹奏部很多人,都在哭。
也許也在舍不得明日麻衣,也許是舍不得部長小松美咲,薩克斯聲部也許是舍不得宮圓學姐。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寶物。
舞臺上,一年級代表給三年級畢業生別上櫻花。
“大家好,我是三年級畢業生代表,明日麻衣......”
發言結束,教導主任對著麥克風說:
“畢業生,起立。”
三年級站起來,所有人望著他們。
“校歌齊唱。”
吹奏部奏響音樂,三年級唱起最后的神川校歌。
“四谷丘陵,烏鴉掠過的校舍,我們的母校,神川。”
這是校歌。
開學時,它是歡迎之歌;
比賽時,是榮耀之歌;
現在,它是離別之歌。
它在體育館廣大又封閉的空間里徜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