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徹時不時貼耳,笑著對九條美姬說什么。
九條美姬偶爾白了他一眼,偶爾點頭應答,偶爾嫌棄。
不知不覺中,她的手指伸進渡邊徹的手指之間。
兩人能感覺到彼此的五根手指,默契地同時用力回握。
這樣的牽手方式,更加緊密,不會輕易分開。
兩人找了一家高級餐廳,漫不經心地吃著。
“熱海沒什么景點,也就溫泉出名,要去泡嗎?”渡邊徹問。
“從東京跑過來,就為了泡溫泉?不開心了。”
“吃完我們就去下一站!”
南伊豆,下田。
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城市。
沒有六本木的夜景,銀座的奢侈,澀谷的潮流,原宿的中古店。
但兩人手牽手,走在普通的斑馬線,就非常開心。
陽光和煦,街道一塵不染,晶瑩透明,就連周邊的行人數量,也不多不少,一切都是最好的樣子。
兩人什么也沒干地走了半小時馬路。
中途,渡邊徹硬摟著九條美姬拍了幾張照,背景是路邊隨處可見的桃花。
“不開心了。”九條美姬累了。
“明明走了那么久,突然說不開心了?”
“走路就會開心,你是阿甘?”
“阿甘是跑步。”
“嗯?”九條美姬眼神凌厲起來。
“去下一站!”
“我累了。”
“我背你!”
渡邊徹在九條美姬身前彎下腰,九條美姬撲倒在他背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點。”她語氣愜意。
“那我一輩子背著你。”渡邊徹笑著說。
“你的意思,是說我腿斷了?”
“不。”渡邊徹朝電車月臺走去,“我的意思是,你這么美的腿,不應該踩在地面上。”
九條美姬嘴唇湊到他耳邊,嗓音悠揚而富有魅力地挑逗道:
“不踩地面,踩哪?”
“姐姐,正經點。”渡邊徹臉色一本正經,手隔著休閑褲,拍了一下她的臀部。
因為被背著的緣故,九條美姬的休閑褲緊繃,那里圓滾滾的,手感美不可言。
九條美姬右手使勁,對著他的脖子一勒。
“死了,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從「下田」出發開往「河津」的電車,行駛在海岸線邊緣。
電車內人很少,面對面的紅色座椅,干凈的車廂,透明的玻璃。
玻璃外,是伊豆藍色的大海。
越往「河津」方向,春天的氣息就越濃。
兩人坐在同一側,能看到海的方向,九條美姬懶洋洋地把頭靠在渡邊徹肩上。
陽光灑在電車走道,剛好在他們腳尖的位置。
“這又是去哪?”她問。
“河津。”
“不會又是溫泉,或者什么都沒有的地方吧?”
“當然不會。”渡邊徹保證道,“在河津有著一種獨特的早櫻,名字叫河津櫻。在河津川兩岸,有多達8000株。”
“去看櫻花?”
“整條川,兩岸全是櫻花,一眼望不到邊際,綿延10公里。”
“一般。”
“怎么會一般呢?”渡邊徹摟住九條美姬的右手稍稍使勁,兩人貼得更緊。
他繼續說下去:
“你好好想象一下,現在正好是三月底,風一吹,這些早櫻就會像下雨一樣飄下來,順著河津川一直飄去太平洋。”
“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