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清野凜拉開島國高中生式的書包,從里面拿出一本帶有封皮的書——渡邊徹見她看了很久了。
她翻到某一頁。
“一月四日,搬家,第一次在神宮外苑晨跑,一圈一千三百二十米。括號,向清野凜炫耀。”
原來這幾天她看的不是書,是某人的筆記。
“另外,繞皇居一周的路程大概5km。”她揚揚筆記,“同樣寫在這里面。以后這種事,不用特意記下來向我炫耀。”
“......”渡邊徹朝她伸手。
“嗯?”清野凜如冬日晴空的雙眸,疑惑地看著他。
渡邊徹委屈地指指她手里的筆記,又指指自己,意思是:看完了嗎,可以還給我了吧。
像被搶走游戲機的小孩。
清野凜看看手里的日記,把它放回自己的書包。
“抱歉,沒考慮到當事人的感受,我不應該在這種地方拿出來。”她拉上書包拉鏈。
伴隨著拉鏈聲,日記消失在它主人的視線里。
“再見。”渡邊徹收回手。
“記得把窗戶打開,你女友整天在里面吃東西,全是食物的氣味。”清野凜對他的背影說。
渡邊徹去社團教室放玫瑰花。
今天的課堂,三人繼續寫那本渡邊徹偷偷命名為《人類觀察部記錄》的筆記:
「你的嘴唇也有資格和我比」(九條)
「的確比不了,在丑這方面」(清野)
「知道自己丑還不算無藥可救」(九條)
「真佩服你的自欺欺人,對于只有胸部不如你這件事,我怎么也沒辦法欺騙自己」(清野)
「你挺樂觀嘛,除了腿和我一樣好看外,居然認為還有地方能比得上我」(九條)
「口頭上爭來爭去,為什么不直接比一下?我愿意從男性的角度提供意見」(渡邊)
「我沒問題」(九條)
「九條同學,麻煩替我踹他一腳,謝謝」(清野)
「自己去」(九條)
「我可沒這么粗鄙,踹人這種事,只有你才能做」(清野)
下了課,九條美姬捏著清野凜的小臉,用欺凌弱小的語氣問她:“只有我能做?”
打不過,清野凜只能冷淡地別開臉。
教室里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渡邊徹同情地看著清野凜。
給她吃藥,周六周日的吹奏部活動,以散步的名義帶她鍛煉,但她一周似乎也就鍛煉這兩天。
九條美姬雖然同樣不鍛煉,但體力本就高,而且因為方便下藥,她吃的更多。
“清野同學,你以后就改了吧。”渡邊徹規勸道。
“改什么?”清野凜很沒面子,聲音冷得東京五月要下雪。
“要么改掉懶,努力運動,要么改掉挑釁。”
“你的意思,要讓我向她認輸?”清野凜瞪著渡邊徹。
“你別瞪我,瞪她,瞪她!”渡邊徹指著勝利者九條美姬。
九條美姬踹了他一腳。
渡邊徹用腳勾住她的腳,嘴上繼續說:
“而且讓你改掉挑釁,不是讓你認輸,比如說成績、正經的體育運動、這次的征文,輸贏一目了然。你非要比誰更好看,讓全國投一千次票,499次你好看,499次美姬好看。”
“還有兩次呢?”九條美姬慵懶地問。
“我這么帥,一千次獲勝兩次,合情合理。”
清野凜受不了地看著他,九條美姬笑倒在課桌上,笑聲撩人心弦。
“......你們兩個,是想打架嗎?”
這樣的日子轉瞬即逝,很快到了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