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紅豆沙...白玉...”等她走到餐桌,把銅鑼燒的盒子放下時,已經把喜歡的栗子和白玉味全選走了。
“那么好吃嗎?”清野太太感覺她太小題大做了。
“你吃過就知道了,這可是我童年的味道。”
“每次你都全部拿走,好歹給我一個。”
“不行。”拒絕清野太太之后,九條真姬想了想,兩種口味分別拿了一個給小蓮。
“看你是小孩,特別照顧你。”她說。
“非常感謝。”小蓮雙手將比普通銅鑼燒要小一些的銅鑼燒抱在胸前,乖乖地鞠躬。
“我呢?敬愛的母親大人?”渡邊徹換好鞋,走進來,“衣服頭發全被霧弄濕了,沒有我的份嗎?”
“那里。”九條太太指著桌上被挑剩下的那份。
八月十四日,早飯是渡邊徹從大霧里取回來的銅鑼燒。
等九條美姬起來,已經快中午了。
眾人決定去外面吃飯,然后去美術館瞧瞧。
“渡邊君,希望這次參觀,能讓你清楚自己的繪畫水平。”陽光燦爛的森林小道,九條太太輕快地騎著自行車。
“我畫得不好嗎?”渡邊徹高聲說,“我愿意出一百萬円買那副《清野凜在輕井澤》。”
“你指的是有你提名,但是美姬畫的那幅?”清野太太聲音悠揚。
“您的邏輯有問題,既然有我的提名,自然是我畫的。美姬畫的,怎么可能讓我提名呢?”
“這種事,我還是愿意的。”九條美姬戴著一頂帥氣的棒球帽,頭發盤在里面,今天走又酷又時尚的路線。
不管哪條路線,渡邊徹看了都想擁抱她三次。
“美姬,你對我最好了,今天午飯我只請你一個人吃。”
“別岔開話題,我們在說你畫技的事!”九條太太不滿道。
“請某人先把肖像權使用費付一下。”清野凜戴著遮陽帽,帽子上的藍絲帶被風往后吹去。
“美姬,她跟你說話呢。”
“我在說你,某某徹同學。十億円,請轉到我賬上。”
“清野阿姨,”渡邊徹朝前面的清野太太喊,“你們家就是靠敲詐才富裕起來的吧!”
“是啊!你要是爛賬,有最好的律師對付你!”
歡聲笑語中,自行車穿過一片片蒼翠的樹蔭。
吃完沒有遇見明日麻衣的午飯,渡邊徹被嫌棄他的岳母大人帶進了一間畫廊。
畫廊里,掛在墻壁上的全是不穿衣服的女人,還有貓。
“藤田嗣治?”看了幾幅,渡邊徹立馬問清野凜。
“是嘛。”清野凜對不穿衣服的女人沒興趣,只盯著貓看。
“你居然會不知道?”
“你之所以知道,是因為畫里的女人不穿衣服吧,反正不是因為學畫畫。”清野凜十分肯定地說。
“你也有猜錯的時候,R桑!”渡邊徹聲音快活極了。
“那你怎么知道藤田嗣治的?”九條太太回頭問。
“因為我的老師——畢加索。”
“嗯?”對此表示疑惑的,不止九條美姬一個人。
渡邊徹一點不在意,繼續說:“據說藤田嗣治在巴黎的第一次個人畫展上,畢加索流連了三個多小時。”
“謊言。”
“其實是為了學習如何討美姬開心,我了解過各種大師對女人的看法,藤田嗣治也是其中之一。”
“你整天學些什么東西?以后沒我的允許,不準看這類書。”九條美姬命令道。
“好奇藤田嗣治說什么了?”清野太太問。
“藤田認為,‘女人和貓是同樣的生物,到了晚上就眼睛放光。雖然看上去可愛且懂事,但只要稍不留意,就會完全忘記所有的恩義,輕易地背叛主人。’”
“只聽這番言論,就知道是一個行事乖張,活得瘋狂的人物。”清野凜說。